見她受涼打了噴嚏,他想拜託看護把毯子拿給她披,再借看護之口轉告她早點進來暖一暖。
他身子骨虛著,腿腳慢,拿了毛毯便急著推門出來,沒隔著帘子再去看她是否還在樓下,從臥室走到樓梯口才幾步路的功夫,她已跑上來了。
明知掩耳盜鈴,他仍將毛毯藏身後,本能地向右側臉,遮住右臉的刀疤,垂斂眼睫,有些倉促無措地轉身就要折回臥室,她快步攔他前面。
「小染,毯子是給我的嗎?」
瘦脫相了,但骨架擺在那兒,秋末染的影子完完全全將夏初淺包圍,她浸於他帶來的陰影,卻揚起臉龐莞爾,明媚得直往他的心窩鑽。
秋末染的腦袋又低了寸許,他手臂一空,任由夏初淺拿走毯子披到了肩上。
「謝謝啦!」她默認是給她的,把毯子裹得很緊,根根細絨貯藏著融融暖意沁入身心,還來不及說第二句,他便匆匆繞身,擦著她的胳膊往走廊盡頭走。
又要躲回臥室不見她了……
夏初淺有些喪氣地跟上,默盯秋末染的背影,他像棵久旱逢甘霖的松,於旱災死裡逃生,形銷骨立,枯枝敗葉,卻難掩那種刻於骨的蒼勁。
跟太近了,他轉身時停頓了一下,她一頭撞上他的骨感大臂,撞出緋紅鼻頭。
酸澀感直衝眼窩,她眼淚汪汪地揉著鼻尖,他眼底閃爍慌張,張張嘴,卻又閉上。
門輕輕關在她眼前。
面門沉思片刻,夏初淺叩門問:「小染,能和我聊一聊嗎?」
門內寂靜無聲,她指節仍保持彎曲姿勢,黯然垂落腿側,用細小的音量說給自己聽:「如果我待在這裡讓你感到這麼不自在,那我……
「是不是應該離開?」
回應她的,是一陣從胃底深處奔騰的嘔吐聲,仿佛快將心肝脾肺通通一瀉千里。
聲音忽然變小,估計是他掙扎著關上了洗手間的門,她耳朵緊貼門細聽,還聽見接連不斷的沖水聲。
秋末染甦醒沒幾天,身體的各項功能還在重建階段,依舊是天天雷打不動吊著營養液,好在人清醒著,不再亂抓亂撓,鍾淵給他扎了滯留針管,他不用次次都挨一針。
他每頓飯吃小小一碗熬得軟爛的小米粥,循序漸進地恢復腸胃功能,可許久沒進食了,一點點食物便刺激得腸胃收縮痙攣,吐的比吃得多。
米、水、甚至胃液,吐到許久才能站起。
夏初淺握住門手的手緩緩下壓,卻終是沒信心進去。
他小心翼翼避她,躲她,她貿然進去恐怕會引起他的焦慮,讓他的精神和身體雪上加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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