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崢的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

他看著溫時霧充滿了真摯與感謝的那雙眼睛，忽然覺得——

嘖，看來他還是有點用的嘛。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曾經給過他的，遠比這幾塊餅乾要多。

於是余崢又低聲道了句：「笨蛋。」

真好哄。

真可愛。

操。

……

溫時霧的確重新心情明媚起來。

她沒捨得將所有餅乾炫完，還留了幾塊準備明天隨身攜帶著當小點心。

從客廳里拿回來的那些則被她收好，單獨放在一個小盒子裡，以防弄混誤食。

溫時霧站在浴室的鏡子前。

她偏著頭摘掉右耳耳垂上那枚跟余崢討來的黑色耳釘，用酒精濕巾認真給耳釘消過毒後，存放進自己的首飾盒裡。

就連洗澡時都心情雀躍。

她情不自禁地哼著歌：「黑夜走過陋巷，我抬頭看見太陽。至暗時刻的光，把空寂眼神照亮……」

溫時霧快樂地揉著泡泡。

她不知不覺就哼起余崢寫的那首《梨渦妹妹》，旋律和歌詞被她順下去，頭髮上和身上的泡泡也被她沖淨。

很莫名地。

溫時霧忽然想起今天晚上，她拿著仙女棒跟余崢在夜色下並肩而坐。

腦海里靈光一閃。

這場畫面跟小時候她拿著仙女棒去找謝禮時的畫面瞬間重合。

而她剛才哼著的歌詞也瞬間跑進腦海。

「黑夜走過陋巷，我抬頭看見太陽。」

「說好等雪融，等煙花，等太陽升起，等三份春色，等……」

溫時霧的目光忽然呆住。

她唇瓣微張，花灑的水沿著她的髮絲滑落下來，沾染在晶瑩剔透的唇瓣上。

溫時霧未曾理會。

但那短短几秒鐘的時間裡，大腦中仿佛電光火石。余崢寫給她的《梨渦妹妹》的歌詞跟她和謝禮的童年高度重合。

還有之前所有的蛛絲馬跡……

溫時霧忽然抬手關掉水。

她光著腳就拋出浴室，很慌亂地隨意扯了個浴巾裹在身上，沒有完全將水擦乾，就跑回房間去拿起手機。

打開網易雲音樂的余崢專屬歌單。

點開那首《梨渦妹妹》。

再熟悉不過的前奏響了起來，漸而是余崢性感低啞又充滿故事感的嗓音。

「黑夜走過陋巷，我轉身看見太陽。」

十五年前冬的陋巷。

她曾拿著一根仙女棒跟謝禮說，冬天的夜晚，也有太陽。

「能否讓我握住那場夢，別走散在春日時分。」

十四年前春，《春鯉賦》殺青。

當時因為恰好趕上一場大典，劇組裡很多演員都受邀參加，包括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