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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這,這帳暖春宵怎麼變成兇案現場了!

「長公子,發生了什麼事?」

鄧顯將陸青檐扶起來,發現他脖頸之處插著一根銀簪,正汩汩冒著血,將陸青檐的手掌和衣袖都染紅了。

除此之外,陸青檐額頭上也有一道傷口,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瓷片,應是被人用花瓶砸的。

鄧顯朝門口的下人說:「快叫大夫來!」

陸青檐捂著脖頸坐起,意識尚且清醒,怒不可遏地吩咐:「劉武,把那個女人給我抓回來,要活的!」

劉武從窗戶跳下去。

那下面是一條河,連著城裡的運河。

不過這可有三層之高,那女人竟這麼大膽,如此之高也敢跳下去?

公孫文連連磕頭求饒:

陸青檐冷笑說:「把鹽城知縣給我綁過來,問問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公孫文如蒙大赦:「下官這就去!這就去!」

大夫哆哆嗦嗦地清理傷口。

他是山上的普通村夫,正在睡夢中,忽然被幾個壯漢撞破了門,綁到這裡來,說是為貴人看病。

可這哪是病,一看就是刺傷。

銀簪扎得極深,乾脆利落,可下手之人留著一分餘地,並未真的下死手。若是再深一些,這人性命就不保了。

銀簪是女人慣用的樣式,聯想到這晃月別莊日日笙歌的模樣,大夫一想便明白了。

再加上這位貴公子唇是破的,唇上水光和血跡還未消去。面容俊美無儔,眉間卻始終縈繞著一股陰鬱之色,難怪不得姑娘喜歡了。

這麼想著,他手下就分了神,沒留意壓住傷口,湧出的鮮血頃刻染濕白布。

大夫抬頭,發現貴公子正看著自己,視線發寒。

和他在山林間撞見的猛獸一樣。

「貴人饒命!」大夫嚇得跪下。

陸青檐冷冷說道:「拖下去。」

猶如慘叫的求饒聲在死寂的樓層中炸開一瞬,被幾個壯漢止住了。

「長公子。」

鄧顯上前來,接手他手中紗布,替他包紮傷口。

他素來會揣摩主子的心意,方才在門外與公孫文說了許久,又在旁邊看了許久,他心裡又有了幾分盤算。

鄧顯試探著問:「聽聞那女子叫妙儀,是施茂林的未婚妻子。她與未婚夫情深意長,不願委身公子,亦在情理之中。」

陸青檐冷笑:「他們情深意長,與我何干?」

「屬下的意思是,男女之事需你情我願,方能得趣。否則那女子床笫間哭哭啼啼,掙扎抗拒,豈不是壞了公子興致?」

鄧顯說:「此事需慢慢來,公子比之施茂林,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能細水長流,日久生情。那麼良禽擇木而棲,那女子也會移情別戀。」

鄧顯觀察得仔細。

這樣致命的傷口,除非是在極為親近的距離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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