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琴夫人親自動的手。
姜曇看著琴夫人狼狽的模樣,譏笑出聲:「我已無利用價值,夫人和我置氣有什麼意思?」
琴夫人是一個嫌麻煩的人,有很多事有賊心沒賊膽。和姜清源一樣,貪了銀子不敢花太多,一有風吹草動就獻全部身家換命。
此次她回來又沒有過分招惹她,琴夫人算盤落空,應該懶得再算計她才對。
可琴夫人卻說:「誰說你沒有利用價值?嫁不了富商還可嫁鰥夫,街尾有一戶跛子剛打死了妻子,我明日就著媒婆上門提親,儘快給你們辦婚事!」
姜曇被下人拖起來:「你不怕我殺了新夫,給姜大人惹禍嗎?姜大人嫡女下嫁跛腳鰥夫,想必會招來不少關注,先前的錦衣衛……」
話到此處,戛然而止。
琴夫人臉色變了幾變,卻很快恢復如常:「老爺搭上了朝中新貴,殺個人算什麼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嫁過去就是那鰥夫的人,跟姜家無關。」
姜曇又被關回了祠堂。
等到門外家丁們將門窗釘死,姜曇也想不出,姜清源能搭上哪一路朝廷新貴,竟連錦衣衛都不怕。
晚間時,琴夫人又來了一趟。
她身後的兩個婆子掐住姜曇的手腕,位
置拿捏得分毫不差,正掐在她的傷疤處。
姜曇渾身上下被搜羅一遍,髮簪等尖利之物,以及袖子里藏得隱蔽的藥粉都被收走。
更奇怪的是,她們不知從哪找來一條細細的鐵鏈,鎖在姜曇的腳腕,另一端往地面砸了深深的鐵環,鐵鏈縛在鐵環處。
姜曇扯了扯鏈子,堅固異常,像是用了精鐵,不動聲色地笑問:「琴夫人竟這麼捨得下血本,究竟花了多少銀子,買衣服首飾不好嗎?」
琴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
下人們放下晚飯,便出門落了鎖。
祠堂的門窗被木板釘起來,四處一片漆黑,只能從縫隙中看到尚明的天色。
姜曇用力扯著鏈子,釘入地面的鐵釘紋絲不動,反而從那處傳來一股震盪之意。
天色分明還未黑,祠堂里遍地都是蠟燭,姜曇卻感覺到腳腕處傳來徹骨的寒意。
門窗未釘死的縫隙中,仿佛有什么正窺視著她。
姜曇狠狠打了個寒顫。
.
姜曇在祠堂里待了三日。
每日只有下人送飯時,她才能窺見外面的天光。
其餘時候,她都精疲力竭地臥在蒲團之上,腳上被鐵鏈磨得傷痕累累,像是一隻野性難馴的動物,即將被耗盡精力。
不,或許已經被耗盡了。
姜曇並沒有拒食,可是在祠堂睡了一天後,她怎麼也有所察覺,飯食里或許有讓她昏睡的藥。
於是第二日她刻意不吃飯,結果仍舊睡了一整日。這時她發現,不是飯食里有藥,而是祠堂里一直未滅的檀香。
香里有迷藥。
姜曇扯著鐵鏈走過去,將鐵鏈蹦緊成一條直線,手卻始終離香爐有一寸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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