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醫愁得揪斷了鬍子:「哎呀!誰讓他下地的,這下可好了,又起了熱。冰天雪地的,這可難好了!」
姜曇原本不覺痛,她以為只是被狼犬咬破了皮膚。然而掀開袖子,上面上面兩個血洞,正往外汩汩冒著血。
看到傷口的瞬間,她才後知後覺到刺骨的痛意。
陸青檐一病又是幾日。
幾日時間,足夠外面天翻地覆。
趙青林來看過陸青檐幾次,田永來過兩次,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官員,而陸青檐義父閆慈一次都沒有來過。
陸國公此次沒有隨行,然而消息總是瞞不住的,早就傳遍京城,可陸國公府一封信也沒有。
有人來說事時,來人眼神不信任地往她身上一掃,姜曇立時站起來要離開,最後總是被陸青檐拉著坐下來:「就在這裡。」
她被迫聽了許多事。
湯忖失蹤一事變得撲朔迷離,為保公平,湯恆帶領錦衣衛找到的證據統統不作數,轉由陳將軍帶領侍衛去後山探查。
侍衛們查到了有人離開後山的痕跡,還找到一匹被捅死的馬,卻始終找不到湯忖的蹤跡。
錦衣衛指揮使湯炳上疏,公然指責閆黨,其中更是說閆尚書「貪婪愚鄙」,條陳三大罪過:
其一受將帥之賄,邊防弛備;其二受諸王饋贈,干預宗室事務;其三攬御史之權,敗壞政紀。
請求皇上將其治罪。
後續如何姜曇沒有聽說,只是回京的時候,錦衣衛指揮使已換了人做。
京城的雪停了。
陸青檐興致來了,又帶姜曇去上次的酒樓,吃了一頓飯又回去。
姜曇推開窗戶,看到下面的街道旁有幾個小童,撅著屁股正在地上團雪球,嘰嘰喳喳地鬧成一團。
出京也是這條路,湯炳被貶官出京的路上拖家帶口,還帶著無知無覺如植物人一般的湯慎。
聽說湯炳一夜白頭。
而且錦衣衛多不得善終,湯家能不能走到地方還是未知數。
回去後,姜曇回了自己的寢院,因為陸青檐重傷,孫太醫特意囑咐兩人分房睡,他已在外院待了許多日了。
然而他卻讓人將公務都搬到房裡來,一直到天黑,看樣子並不打算走了。
婢女們收拾箱子,裡面的鐵鏈掉出來,陸青檐被吸引視線,看了過來。
冬狩回來以後,因為養傷,他忘了吩咐把鐵鏈鎖上,一直到現在。
姜曇忐忑地等著。
陸青檐忽然從書案後站起來,往她這邊走。姜曇聽著腳步聲逼近,又聽到鐵鏈被拿起的聲音,最終又被放下。
她方鬆了口氣,陸青檐從腰後抱了上來:
「我今日揮了兩刻鐘的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每天都會做些練劍等鍛鍊身體,尤其在行事之前更甚。
蠟燭燃了一半,姜曇喘息著躺在床面上,陸青檐攏了被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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