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歡嗤笑一聲,順手拉過月閒十指相扣,在煙蘅眼前晃了晃,得意道:「月閒才不會走,她會一直陪在我身邊,你少打她的主意。你那靜華墟不是都有一個芷姎了麼,就她那脾氣,我可捨不得月閒去受欺負。」
這個木頭!
煙蘅實在是恨鐵不成鋼,這世間哪怕是羈絆最深的親人,都會有分離的一日,更何況他與月閒如今算什麼?若當真喜歡人家為何遲遲拖著不願成婚?
她正要開口質問,卻見月閒忽而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再說。
桌上擺的不過是農家最常見的粗瓷碗,月閒抬手一揮,變出了套茶具來,茶水滾燙,還泛著絲絲熱氣,月閒不疾不徐地為二人斟茶,一番動作下來,煙蘅也冷靜了些。
這終究是他們二人之間的事,崇歡又非不通風月的石頭,當真是不明白麼?怕只怕月閒在他身邊太久,久到他已經理所當然地認為月閒就只能待在他身邊,哪怕再過千年萬年也不會變。
可一顆真心捧得太久,也是會涼的。
月閒安撫地拍了拍煙蘅的手,煙蘅不知為何眼睛忽然有些酸,心中暗自道:或許不過是我杞人憂天,月閒與崇歡自小一起長大,她那麼溫柔的人,不應當被辜負。
「芷姎公主性子直爽天真,哪裡會欺負我?不過青丘才是我的家,我自然會永遠陪著二公子。」
月閒的眉眼被霧氣遮掩,連同眼中的那一絲苦意。
一開始便摻雜了其他目的,那麼真心或是假意,到最後又該如何辯駁呢?
幾人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煙蘅想起周氏或許還在家等她,便準備先回去看看。
月閒送她出門,可奇怪的是,門卻怎麼也打不開。
薄薄的一扇木門,此刻卻仿佛有千鈞之力一般,月閒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煙蘅轉頭從院中望出去,看向村子的另一頭,沉聲道:「大概是今日此時,春芽必須待在董家。」
難道是梨秋終於要出現了?還是春芽家中在發生著什麼別的事?
她扶著月閒的肩轉了個向,見她滿臉憂心忡忡,安慰道:「回去吧,該開的時候,門自然就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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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院牆裡,一個高瘦文弱的書生正朝著來路不停張望著,但始終沒瞧見自己要等的人。
秦永亭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眼看天色漸黑,卻仍不見春芽回來。
他娘那日一見他從鎮上回來又抱著幾本新書,氣得順手就抄起桌上的擀麵杖錘了他好幾下,念叨著讓他買的布也沒買,光買書有什麼用,也不知道給春芽買件首飾。
秦大娘或許是隨口一說,但秦永亭卻將這話記在了心上,所以今日一早起來就又去了趟鎮子裡,在首飾鋪選了許久,才終於選中一件適合春芽的。
為免她拒絕,他還先去書鋪買了本專門刺繡圖冊,春芽從前便常常同他借書,先送書,等她收了書再送首飾,應當就不那麼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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