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深思，只當是司昀隨口客套。

因為她此刻整個心神都被另一件事所占據，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司昀走近也沒能回過神來。

遠處沒走多遠的崇歡不經意回頭，待看清司昀的容貌時，整個人也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再走不動道。

方才剛從小院離開時他就收到了司昀前來的消息，故而看到煙蘅住處有人等候時便立刻猜到來人身份。

但方才由於司昀一直側對著他，他也並未仔細看，一瞥之下只覺得有幾分熟悉。

直到此刻他終於看清，也終於明白方才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

「葉澄明。」

「葉澄明！」

這兩道聲音幾乎同時發出，同樣的震驚，一道來自煙蘅，一道來自崇歡。

煙蘅忽然想起葉澄明當日那句呢喃：【你若見過他，便早該懷疑我了。】

原來如此。

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鳳音山司昀神君，天帝最為倚重的新一任戰神，竟然和魔尊生了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但也只是第一眼的驚詫，再看之下，無論是煙蘅還是崇歡都絕不會將他錯認為葉澄明。

無他，二人的氣質實在相差甚遠。

被叫錯名字的司昀並無不悅，只是有些不解，他看了一眼遠處的崇歡，又看向面前的煙蘅，片刻後問道：「葉澄明是何人？」

崇歡猛然望向煙蘅，她怔然半晌，目光一寸寸在面前人臉上划過。

當真是，無半點不同，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雖然有些冒犯，但還是想問神君，可有至親手足？」

司昀拇指摩挲著手邊的劍鞘，對於煙蘅不答反問的行為也並未露出什麼異樣神色，而是答道：「或許有吧，上神有所不知，我自幼被遺棄，是師父將我帶回門中撫養長大的，所以上神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短短兩句話已經足夠他猜測真相，「上神與二公子，可是認識與我相像之人？若真如此，可否代為引見？好讓我看看究竟相似到何等地步，才會令二位如此驚詫。」

煙蘅下意識遮掩了葉澄明的身份，只道：「先前與我等同行的一位散仙，的確與神君有所相似，只是我如今也不知他在何處，若將來再見到他，定為神君介紹。」

她轉了話題：「神君不是在闌州嗎，怎麼突然來了青丘？可是闌州有何變故？」

最後那句追問裡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緊張，司昀只當她關心魔族生變，並未多思，唯有崇歡深深地望了煙蘅一眼，轉身離去。

情字無解，阿蘅口口聲聲說會放下，可她真能放下嗎？

司昀並未過多追問：「上神若是不介意，司昀可否討杯茶喝？」

「當然，是我失禮了。」

煙蘅將人請了進去，她常在青丘行走，月閒便替她選了這處染畫閣專供她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