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地的眾人連連戰戰兢兢地叩首:「微臣(奴才)遵旨!」
他們知道,皇上的話不是說出來嚇唬他們,作為掌握天下人生殺的帝王,皇上是真的能要了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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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日日過去,寧歡連著喝了好些天藥也不見明顯的好轉,依然是每日昏昏沉沉地,大半日都在睡著,就算有清醒的時候也是懨懨的,半點精神都沒有。
皇帝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也知她這是許久不生病,一病又是在草原這樣不適合養病的環境中才一直拖著不容易好。
奈何別說回宮了,就是從壩上草原回熱河行宮的路程都漫長崎嶇,一路顛簸更不利於寧歡養病,無法,皇帝只能讓寧歡在草原養病。
皇帝心中擔憂著急,更是沒什麼心情圍獵,奈何祖宗規矩又在那兒,他便每日匆匆完成任務而後迅速折返去看顧寧歡。
這日天氣好,嫻貴妃從帳中出來準備在草原上散散步,便見皇帝面色冷峻地騎著馬從圍場出來。
嫻貴妃抬頭望了望天色,奇道:「還這般早,皇上怎麼回來了?」
翡翠抿了抿唇,提示嫻貴妃看皇上離去的方向。
嫻貴妃順著看去,只瞧見皇帝匆匆往大營去的背影,沒一會兒甚至連皇帝的背影都看不見了,可見其急迫。
想著方才瞧著皇帝疏冷的面色和周圍人如履薄冰的模樣,嫻貴妃面色沉下來,不禁撇了撇嘴:「不就是個小小的風寒嘛,瞧皇上急得。」
如今整個圍場誰人不知,自令嬪病了,皇上便著急上火得跟什麼似的。令嬪這一病又來勢洶洶,遲遲不見好,皇上的心情也愈發陰沉。
他心中擔憂著急,面色便愈發疏冷威嚴,這時候惹惱了皇上簡直是往槍口上撞。
這幾日不知有多少稍有疏忽的大臣宮人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甚至被重罰的也不在少數。是以整個圍場的氣氛都低沉下來,眾人無不小心翼翼行事,生怕又有哪兒行差踏錯惹怒了皇上。
想著這幾日的所見所聞,嫻貴妃的好心情也沒了,她沒好氣地甩了甩手中的繡帕,抱怨道:「漢女果真柔弱,一個小小的風寒就能病成這樣,哪兒有咱們滿洲格格強壯,偏生皇上還寶貝得不行。」說到這兒,嫻貴妃不禁冷哼一聲。
原本對於令嬪病了,嫻貴妃是半點兒沒感覺甚至有些幸災樂禍,她怎麼會看得慣一個盛寵六宮的女人,何況又是一個漢姓的寵妃。
誰知她高興了沒多久就發現,令嬪雖然病了,但她們也討不到什麼好。皇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那個病怏怏的女人身上,周身的威壓也隨著令嬪日日不見好而愈發冷沉,對她們根本沒個好臉色,雖然也沒人能在這段時間討得皇上的好臉色就是了。
「都是些沒福氣的。」嫻貴妃沒好氣地低聲道。
翡青怕這話被旁人聽見不好,尤其是皇上這般心疼令嬪的時候,若是讓皇上知道自家主子怕是討不了好,忙勸道:「主子,別說了,隔牆有耳。」
嫻貴妃回眸剜了翡青一眼:「本宮不過說了一句話還說不得了?到底誰是你的主子?」
翡青連忙跪下請罪道:「奴才知錯,主子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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