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氏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一般的大笑起來。

「皇貴妃，你瞧瞧，這孩子多會說話啊！」

「你這小機靈鬼。」明珏瞧著胤禛也是愛的不得了，「額娘，女兒日日與這小滑頭相處，早已習慣了他的這些俏皮話了。這小滑頭啊，所有的心思都匯聚在了一張嘴上啦！」

「這麼懂事的孩子，去哪裡找啊。」赫舍里氏遺憾地看向胤禛，「可惜皇貴妃身在宮中，妾身也不能時常見到四阿哥，若是隆科多與思雅的孩子日後能有四阿哥一半的聰明，我可就心滿意足了！到時候啊我哪兒都不去了，家中事務也全部都放手，誰愛干誰去干吧，我要天天瞅著我的寶貝孫子，怎麼看都看不夠！」

「額娘哪裡話，這佟家呀，若是離了您，只怕連轉都不會轉了。」明珏拍拍赫舍里氏的手說，「還好有何姨娘幫著你分擔一些，這平常可是幫了額娘不少的忙呢！」

「是啊，幸好有何姨娘在，我可是跟隆科多和那兩個小的事先說下了，日後倘若我去的早，他們也要為何姨娘養老送終，要將何姨娘當做他們的親姨母看待！」

「額娘，莫說這些不吉利的，額娘身子康健，日後定能長命百歲呢。」明珏皺著眉頭說。

「唉，怪我，不該在你面前說這些，但皇貴妃啊，我到底還是老了，明顯能感覺到身子大不如前。」赫舍里氏低下頭嘆了口氣，「我甚至覺得，背都不如以前能挺得那般直了，我甚至都不敢再照鏡子，每回照鏡子都覺得比上回蒼老不少。」

額娘的確是操勞過度了。

滿清的姑奶奶們都是全能的，男人們大事不管，女人卻仿佛有通天的本領，能將一大家子打理的僅僅有條。

額娘確實是個賢惠能幹的，這些年對額娘的贊聲之聲從來未絕，但額娘也確實日復一日地蒼老了下去，想當初，額娘也是世家大族裡出了名的美人兒，可現在瞧起來，似乎比實際年齡還大了些。

「皇貴妃，你可要少操些心啊。」赫舍里氏擔心地望向明珏，「養好自個兒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可惜你現在身為皇貴妃，很多事務不是說推了便能推了的。不過當下最要緊的還是養好胎，女子生產都是九死一生之事，萬萬不可大意。」

「既然這麼危險，為何還要生孩子呢？」胤禛天真地問，「額娘如果不用生孩子就好了，胤禛也聽說生孩子很危險的！」

赫舍里氏愣了一下，也隨之握住了明珏的手：「皇貴妃的身子一直以來都不算好，如今懷上了孩子我雖開心，可還是擔心的成分多一些。生完這一胎，別管是男是女，都別再要孩子了，你的身子實在柔弱，額娘也放心不下。」

「額娘現在這般說了，」明珏故意說，「若是這話被萬歲爺，被阿瑪聽見，估計得治額娘的罪！」

「額娘是女人啊，知道女人生孩子多麼痛，多麼兇險，他們怎麼能懂呢。」赫舍里氏嘆了口氣，「我和我的女兒已經不能時常相見了，我只願我的女兒平平安安的。」

胤禛見此時的氣氛有些沉重，心知需要讓他來活躍一下氣氛了，仰起小臉開口說：「額娘，郭羅媽媽，你們好不容易才見了一回面，便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不如郭羅媽媽給我們講些你家的趣事如何。我和額娘平日裡不能出宮，真的非常想聽郭羅媽媽講些趣事呢！」

「好好好，這自然是使得的。」赫舍里氏連口答應下來，「咱四阿哥就是懂事，會說話，是這世上頂頂好的孩子！」

赫舍里氏想著，突然從手上摘下自個的金戒指，握過胤禛的小手，將戒指套在了他的大拇指上。

哇...好粗的金戒指啊，上面還鑲嵌著閃閃的紅寶石呢，他還從未見過這麼粗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