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沒說過。

太夫人也沒說過。

但是太夫人足不出戶，已經很久不見外人了。

只有除夕祭拜祁家祖宗那日才會露面。

平時就連祁天睿想見都見不著。

「喬小姐怎麼突然要見太夫人？」

喬思鈺垂眸看著已經血紅的鐲子：「沒什麼，就是想問她一點事情。」

羅川沉默了一會兒，道：「那……我去打電話問問。」

喬思鈺嗯了一聲。

直到來到祁家老宅，羅川的腦子還是懵的。

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太夫人居然真的答應見喬思鈺。

看著高門大戶，門口放著兩個石獅子，牆上的牌匾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大字——

祁公館。

喬思鈺沒心情關注其他的，被老宅的傭人領著去見太夫人了。

一個滿頭銀髮，穿著深藍色旗袍，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鍊的老太太坐在輪椅背對著喬思鈺。

聽到腳步聲，老太太緩緩轉過輪椅。

在看到喬思鈺的第一眼時，老太太就忍不住激動的情緒紅了眼眶。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最後卻只是默默的落淚。

喬思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也認識我。」

老太太聞言，神情一頓，這才意識到自已失態了。

她拿出手帕快速擦了擦眼淚，微笑道：「你是天睿的恩人，我當然認識，別看我是個老太太，我也會上網衝浪的，我還是你的粉絲呢。」

粉絲群里的富婆就有她的一份。

說著，老太太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快過來，讓我看看。」

喬思鈺走過去，蹲下來。

老太太顫抖著伸出雙手想抱她，最後也只是緊緊抓住她的手，雖然臉上在笑，可是眼淚沒忍住。

喬思鈺內心毫無波動，她理解不了，也不能共情，抽回自已的手。

她掏出手機點開放在老太太面前。

「你見過這幅畫像嗎？」

老太太看到手機里的畫像，眼瞳陡然緊縮，張了張嘴，仿佛想要說什麼，最後顫抖著嘴唇緊閉嘴巴。

不用她回答，喬思鈺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既然你認識我，那就應該知道祁衍的情況。」

「他馬上就要死了。」

喬思鈺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仿佛在說晚上吃什麼。

老太太微愣了下，雙手還在顫抖，但臉上的表情卻遠遠沒有剛剛見到喬思鈺來得波動大。

喬思鈺看著她：「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老太太一邊垂眸擦眼淚，一邊道：「他有舊疾，我已經做好了他隨時都會離開的準備。」

喬思鈺輕嗤一聲：「什麼舊疾？」

老太太不答。

老太太已經平靜了下來，之後不管喬思鈺問什麼，她就是不開口。

喬思鈺眸光冰冷：「告訴我，該怎麼救他？」

老太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