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會放人麼?」沈秋芳苦澀道,「認真說來,洗衣院中的姐妹們形同……」她咬咬牙,道,「形同娼妓,於那些王公大臣而言,糟踐過後便……便估計不值什麼了,如今姜元帥兵臨城下,點名要黎國將她們交還,他們賣上姜元帥一個面子,也不是不能還回去。可我們呢,太子才說了那噁心巴拉的『誰都不能將你和他分開』,他能輕易放手?那些已經進入各王公貴族的後院為妾為婢,還因異國風情而頗得寵愛,甚至有些還懷了身孕的人,那些王公貴族能輕易放手?他們若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非說我們已經死了,難道那位和我們連面也沒見過的姜元帥還會為這一個兩個的女子和他們掀桌子不成?」
金曦月長長一聲嘆息:「我知道。我想,這種事情……姜元帥也好,蘇軍師也罷,他們能做的最多就是給黎國一些壓力,但這到底涉及我們自身,他們那邊使他們的力,我們也要使我們的力,總不能幹坐著等結果。」她咬了咬牙,強調道,「總不能和在沐國那樣那般,只想著父親兄長會保護我們,卻被父親兄長親手送進了地獄。」
「可……」沈秋芳澀然道,「我們能如何呢?」
能如何……能如何……能如何……
金曦月閉上眼睛,腦海里開始瘋狂走馬燈一樣過一遍各方勢力,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什麼力量可以暫時團結一下,什麼力量必須虛以委蛇糊弄糊弄……
許久,她長長吐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睛時雙目只剩下了堅定:「扶我起來。」
沈秋芳:「曦月,你……」
「我要去見太子妃。」金曦月沉聲開口,「這件事,她能幫我們。」
沈秋芳不明就裡,但金曦月總不會無的放矢,她只得將金曦月扶起來,嫌棄道:「太子妃能幫我們什麼,她不一天到晚妒忌你得太子寵愛,想著法給你立規矩便算阿彌陀佛了……」
金曦月寬厚地笑笑,伸手拍拍沈秋芳的手背:「別這麼說,那本來就是她的丈夫,她合該介意我的存在。再說,她要不妒忌,我這招還不好使。梳妝吧。」
沈秋芳不好再說什麼了,只好安安生生給金曦月洗臉梳妝。
那現在問題來了,不是說好的「娶她為妻,寵她入骨,在她完全陌生的異國他鄉,尊她為後,護她一生」嗎,怎麼還有個太子妃呢?
因為顧翰源真的有一個黎國豪族妻子,在有妻子的情況下看到了金曦月便走不動道,金曦月進太子東宮也並不是明媒正娶三媒六聘,甚至連一乘小轎都沒混上,自己蓬頭垢面連個包袱也沒有地以妾婢之身入了府,但凡不是金曦月宮廷長成,略通,早八百年就該死在了大婦的苛責之下。
到如今……
金曦月早就在太子東宮裡混到了「在不年不節的時候,可以不用每天給大婦請安」待遇,太子妃完全沒有想到金曦月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不過她並不想見這位將太子哄得服服帖帖的南國狐媚子。
但狐媚子很懂啊,狐媚子讓婢女傳的話是「為了今後妾身不再礙太子妃娘娘的眼,今日娘娘非得見妾身一面不可。」
這話說的就很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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