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浮心虛地移開目光，「絕無。」

凌惜又穩穩地坐了回去，「我很好奇你和徐燕的談話，不介意的話，說給我聽聽？」

程浮垂下眼睫，將之前發生的事講了一遍，沒有遺漏細節。

凌惜靜靜地聽著，過程中沒有插話，也沒有發出過聲音，但她的表情卻相當精彩。

她的兩個嘴角上揚，眼睛彎彎，眸子裡充滿了嘲笑，活脫脫一個真人版的滑稽表情包。

凌惜的滑稽表情太顯眼了，程浮想忽視都不行，他皺了下眉，「是哪裡有問題嗎？」

凌惜：「應該說，是哪裡都有問題。」

凌惜猶豫了一下，在思考要不要說得委婉些，但她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自己憋壞，激情開麥道：「你被徐燕給玩了。」

凌惜說完就抬起手，虛空往下按了按，對程浮做了個「稍安勿躁」的動作，「徐燕從頭到尾都在利用你，她根本就沒指望和你結盟。」

「你們的整個談話過程中，徐燕水論文似的水了一堆廢話出來，沒有透露半點有用的信息，她反而從你這得到了不少消息。」

凌惜清楚，她這麼說程浮是不會明白的，便又解釋道：「在我們沒挖花壇之前，徐燕確實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徐燕知道攻擊喬興旺的厲鬼是孕婦；知道厲鬼原本攻擊的人是你；知道晚上玩家可以出門；也知道你昨夜出去埋葬了孕婦。」

「但是在我們挖了花壇之後，徐燕的腦中又多出了厲鬼是小小姐這種可能，她無法排除這個可能。」

「想一想吧，如果厲鬼是小小姐的話……」

「即便你昨夜沒出門，你今天也會活著，因為厲鬼小小姐是隨機選擇玩家殺的。」

「即便孕婦的屍體不在垃圾堆，也可以解釋成，在我們趕到垃圾堆之前，孕婦的屍體就和部分垃圾被一起運走了。」

「也就是說，在發現花壇後，徐燕的遊戲進度反而退步了。」

「徐燕被無數種可能困擾著，她本來可以確定的事也都無法確定，意識就像浪濤中的船一樣搖搖擺擺，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於是，徐燕把你當做了救命稻草，想來你這碰碰運氣。」

凌惜說著，深深地看了程浮一眼。

青年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可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收攏了回來。

程浮如今也明白了。

凌惜接著說道：「如果徐燕找你談話的時候，你咬死了自己昨天晚上就在屋裡睡覺，那麼現在徐燕的腦子裡還是一團漿糊。」

「可惜你太天真太大意了，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

「在談話的過程中，你提到了規則的陷阱，你還說你今晚也會出門探索。」

「徐燕因此得知，玩家晚上可以出門，你昨晚的確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