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禹山於是認真哄她。
「別哭了。真不是什麼大事,我的功夫你不知道?最多一年就打完了,剩下兩年都是玩呢……」他還是學會了京中規矩,想幫她擦眼淚,又怕唐突失禮,實在有些手足無措。
阿措只帶著眼淚瞪他。
「你騙我!」她何等聰明,一瞬間就把前因後果想了個明白:「春狩你故意和盧婉揚說話,又和我吵架,就是為了和我斬斷關係是不是?」
魏禹山不好意思地笑了。
「其實我早也猜到,你想讓我幫忙續紅線了。」他告訴阿措:「我只是脾氣衝動,不是傻。我不怪你,沒事的,我知道你是為葉姐姐和崔哥好。」
阿措的眼淚這下徹底忍不住了,上去狠狠打了他幾下。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不會等你?所以先和我決裂。你以前說的話,都是假的?」
魏禹山挨了打也並不生氣,仍然只是笑。
一個春天過去,他似乎也成長了,幾乎有了他崇拜的崔景煜的樣子,不再事事浮於表面,也有了心中藏事的能力。
「我並不是怕你等我,只是北疆需要一個人,其餘人都走不開,我去最好。」他認真告訴阿措:「你年紀還小,還有許多年的花信宴,不必吊死在我一棵樹上。」
「而且我這人也沒那麼好。」他看阿措哭得可憐,甚至逗起她來:「我很記仇的,你還記得嗎?我說過如果你騙我,我也要騙你一次。我這不是騙了你一次嗎?」
阿措只是哭。
「我不管。」她莫名地蠻橫起來。
但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要不管什麼。聖旨已下,三年駐邊是註定的,戰場兇險也是註定的,她其實什麼也做不了,四年前清瀾姐姐的處境,她今日方知一二。
他們倆像兩個小孩,模仿著大人的行徑,只覺得好玩,不知道背後的重量。等到知道的時候,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
好在魏禹山跟崔景煜學會了如何承擔這份重量。
他們從年長者的事中吸取教訓,學會了如何處理這場分離。
「沒關係的。」他認真安慰阿措:「三年很快就過去了。阿措在京中好好過,好好玩,等三年後,不用記得我。三年後我回來,就當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好了。」
他沒說的話,是三年後如果不回來,就當從來沒有見過面,不要傷心。
但阿措也學會了凌波的心性,世事無常,但她偏要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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