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這玉佩曾是謝從璟所屬,轉而再到扶春手裡。要麼是他與攜有蓮花佩之人十分熟識,熟到一眼就能辨出這是出自她身上的掛件。
前者,孟扶春與謝三郎關係匪淺。後者,孟扶春與謝三郎親密無間。
念及此處,謝雲璋忍不住,微微笑起來。
唇畔微揚,卻無甚玉照華采之態,反倒是眼底的一片冰冷,若凝凜冬霜雪,使人不寒而慄。
同時,謝從璟答覆說:「這是我前段時間送給孟家表妹的禮物。」頓了下,補充道:「扶春表妹,長兄見過的。」
他本來還想問一問,長兄是如何得到。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謝雲璋已經說過了。可論及心裡話,謝從璟不信是「偶然所得」。
雖說近來扶春的確對他冷淡些,不過這大抵是因他們婚期未定的緣故。
先前她待他倒是極好,只是謝從璟顧忌母親,不肯多與她相處罷了。
不過每每送給扶春的釵環首飾,還有這些小物件,她總會妥帖收納起來,不讓他的心思白費。
所以謝從璟其實不是很相信,那枚白玉蓮花佩,會因扶春的粗心遺失,又好巧不巧地落到謝雲璋手裡。
這個故事巧合的成分太高,但偏偏是由長兄道出,隱約覺得可信。
更重要的是,謝從璟不覺得扶春能與謝雲璋攀上關係……
在她來到上京之前,他就托人打聽過她的身世。
一介弱女。謝從璟至今都這樣認為。而他的長兄,天子近臣,世家表率。
因此,即便花燈會那一夜就已察覺到扶春的反常,謝從璟還是不能把她與謝雲璋想到一起。
雲泥之別,怎麼可能?
而他與扶春的婚事,他無心與旁人言道,哪怕是長兄。畢竟在他心裡,這婚事從始至終都是母親強按在他頭上的,他私心敢說自己從未承認。
再者,因他的堅持,他與扶春未曾走過官府流程、蓋下訂婚文書。若真講起道理來,他不肯認扶春是他的未婚娘子,誰都不能逼著他認。
「長兄不如將玉佩交給我,我有時間就把玉佩還給扶春表妹。」思索再三,謝從璟道。
謝雲璋沒有問他為何要贈給扶春玉佩。
他才想起扶春是三房的遠親,和謝三郎親近些也在情理中。
他沒什麼好問的。
既然如此,謝雲璋就該按照謝從璟的意思把玉佩給他,然後讓謝三郎和她見面。
她在他面前時一向親近示好,想來也應會對謝三郎展顏,嬌聲軟語地感謝……
謝雲璋久久未語,本以為長兄是默許了他的提議。謝從璟正要將玉佩納入囊中,卻聽到極清冷的一聲,「不必如此麻煩。」
謝從璟愣了愣。而後見謝雲璋抽走他手裡的白玉蓮花佩,喚來伺候在外面的侍人。
謝雲璋當著他的面把玉佩放進一方錦匣,接著把玉佩連同匣子一起交給了侍人。
「將此物速還給孟家的大表姑娘。」謝雲璋吩咐,只似尋常。
侍人領命,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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