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就像村長以及謝平沙所說的，他們正是因為坦坦蕩蕩地為村裡的年輕人們著想，所以無所謂他們是否真的要去查詢那些隱藏於傳說和習俗後的真相。

他們在上山的途中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平靜得像他們真的只是半夜突發奇想想去爬山的旅客。

甚至等到到達山頂，他們也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在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夕，站在山頂一處亮著地燈的山洞前的除了村長，還有今天白天他們在商業街遇到的「曉麗」，以及其他幾個青壯年。

「村長？」其中一個中年男性看向張婆：「這就是你說的……？」

張婆點頭，讓他把手中提著的四瓶乳汁遞給他們。

她的聲音嘶啞，卻有著實打實的關心。

「撐不住就喝，但是喝多了會發瘋。」她頓了頓：「只是那也比死在裡面要好。」

「和謝家那個大丫頭一樣，有的時候知道太多不是什麼好事，說實在的，活著回來比什麼都強。」

方絮想起之前給謝海連發的那些消息。

「謝海連也進去了？」

「還有她弟弟也一起進去了。」江玉還穿著那身不太符合年齡的粉色公主裙，此刻正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絲毫不像之前見到那些沉穩冷靜，「媽媽也在裡面，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問她，但是最好不要問太多，到時候……」

她眼珠轉了轉，好像想起什麼好玩的事情，忍不住咯咯直笑。

「可就像何興旺哥哥一樣，天天會聽到媽媽對他說話。」

天真的笑聲給眼下陰森的氣氛更添幾分恐怖。

張婆眼皮一耷：「曉麗！」

江玉連忙吐吐舌頭，閉嘴不再說話。

隨後張婆又抬眼看向他們。

「只要喝了乳汁就聽不見姆媽的話，雖然喝多了也會有問題，但陷進去了可就沒那麼容易活著出來。」

她緊緊抓著自己的拐杖。

「興旺娃好歹沒死在裡面，也是大幸，你們還是小心點。」

說著這些話的人怎麼看都不太像傳統意義上的邪//教。

不過方絮他們還是接過那些乳汁先放進背包里。

張婆看著他們三人進入山洞的背影。

老者在黑暗中也絲毫不顯渾濁的眼睛盯住唯一剩下的陳玄。

「年輕人不跟著一起去？」

陳玄臉上絲毫沒有膽怯，只有平靜。

「我覺得我留在外面的作用更大。」

張婆垂下眼眸：「無所謂。」

暴雨落下，打得山上草木簌簌發抖。

「年輕人過來避雨吧……不去也好，看到最後，你總會明白我們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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