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萬先是流淚，然後是嘶啞地放聲大笑，笑到眼淚都流進嘴中，帶來苦澀的鹹味。

「法律的制裁？法律的制裁？！」

他像是早早就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解決，可惜最終努力的成果不過是看到那位同父異母，但對他而言非常重要之人的屍首。

「徐如錦不過是祂皮囊，丟掉這個皮囊，還會有下一個，怎麼可能能把祂趕盡殺絕！」

方絮像是聽到了什麼，原本僵硬的身體動了動，眼底出現了藏不住的恐懼。

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開始顫抖起來。

王萬令人震驚的控訴還在繼續。

「那種怪物喜歡愛情。」他笑得眼淚都止不住：「是吧，真是可笑，居然喜歡'愛情'這樣抽象的東西，並把這種感覺當成了食物。」

「淪陷於美貌的愛，淪陷於金錢的愛，淪陷於才華的愛，淪陷於氣質的愛……無論哪一種，如果被那隻怪物發現這個人是'愛'著祂的，那祂就要把這個人的'愛'全部榨乾，一分不留地吃進肚子裡。」

「我哥就是這麼死的。」

「我哥就是這麼死的啊！」

他吼道：

「直到最後那隻怪物還在壓榨他，將他全部的愛寫成一本書，用於今後的慢慢品嘗，卻絲毫不顧及這會帶來他的死亡。」

直到最後，淚水流盡的時候，他才呆呆看著那透明的玻璃棺，看著裡面再也不會帶著他整天出去嬉鬧，告訴他別在意那個垃圾爸爸，就算沒有爸爸媽媽，我也可以做你後盾的哥哥。

想起他當初要結婚時滿臉幸福又滿懷期待的樣子，想起他悄咪咪摸出兩張遊樂園門票說是慶祝他考上大學時候的樣子，想起還是高中生時候的他找到他，把他從烏煙瘴氣、小混混聚集的網吧救走的時候。

現在他也沒有辦法起身，對他說話了。

「我哥最後給我發的消息是，他希望我能把他的遺體毀了。」王萬低聲說道：「他說，徐如錦會把他的屍體做成標本，就和這棟房子裡每一對鳥類標本一樣，他不希望自己死後還被困在這裡，他想要離開，自由地離開。」

第49章

這一席話聽得人可謂是眼前發黑，胸口發暈。

管城子甚至感覺自己一口氣差點沒喘得上來，此刻非常後悔心態非常穩得住的方姐沒有醒來，要是她還清醒的話，肯定會說，就算這樣咱們還是要闖一闖的嘛，來都來了。

王萬似乎沒有要掙扎的意思，就算墨池拿走了他的槍，他還是保持著那種無法動彈的姿勢，低聲說道：

「既然你們選擇午夜十二點出門，大概也是發現所謂的'消毒'，不過是準備給人消毒了，就送進廚房待宰。」

「徐如錦和徐如華雖然沒有暴露自己的真實樣貌，我估計也不過是長著一副鳥樣，但非要穿著人衣的樣子。」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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