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謹言慎行。」站在他背後，輕輕鬆鬆撐住他的楊助理低聲警告他：「此時不如直接認錯，說不定還有機會去十六層戴罪立功。」

何主任雙目放空，似乎早已心如死灰，幾秒後他心一橫，直接朝著單院長跪下後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

「院長！院長！是我的錯！我的錯啊！我向您坦白一切！」

方絮瞪大自己的眼睛，實在沒想到脾氣幾乎傲到天上去的何主任居然也會像一條落水狗一樣跪在對方的面前，將自己的尊嚴主動踩碎在自己腳下，希望對方能憐憫他這樣的苦情。

不過身為院長，卻看起來還很年輕的男性露出覺得看到有趣場景的笑容。

「既然如此，如果你告訴我，還有誰參與其中，或許我會從輕發落。」

聽到這話，他的眼睛裡出現一絲希望的光亮。

「我我我我舉報！」他積極地像十幾年前舉報那些藏於暗處，還妄想離開這裡的同伴一樣，「小張！對，就是這個張蕊！她進去拿資料的時候，還多拿了，說是要拿住把柄，這樣就威脅您！」

「你放屁！」張蕊立馬尖叫起來，原本清麗的一張臉幾乎要扭曲成惡鬼的模樣：「明明就都是你！別在這兒血口噴人！」

雖然此時眼前像是一聲大戲，但是幾乎沒有人敢在此時發出任何失禮的噪音，整個會堂就是在這樣微妙的氣氛里繼續看著這場戲劇即將落下結尾的帷幕。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特意將視頻拷貝過來。」單院長對自己助理說道：「張蕊送到十六樓去，至於——」

何主任面露期待地看著他，然後等來這位年輕院長淺淺的笑容。

「現在也不能稱之為何主任了，那就讓我喊你之前來這裡的稱呼吧。」

「小何雖然很坦誠，但是畢竟這件事情後果非常嚴重，畢竟你自己也知道那些文件的重要性，所以很遺憾你被辭職了。」

在這位中年男性張大嘴，幾乎絕望的表情中，他像是看到心滿意足的戲劇結尾一樣拍拍手。

「當然你上城區的身份還是保留的，小何你又何必看上去像走投無路一樣？」

現在已經不能稱之為主任的中年男性，嘗試是以怒吼的語氣，不恭不敬地對他吼道：

「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我——」

「我是說，'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的話，說不定還有坦白從寬的機會'。」他的語氣聽起來還是如此溫和：「但是我可沒有說，就一定會給這個機會，畢竟我相信所有人都已經對小何你這麼長時間的所作所為不滿，辭退你是所有職工的大趨。」

「各位你們說，對嗎？」

台下立馬響起一片贊同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