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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琅華沒有陷入昏迷,只是冷得腿腳打顫,再加上發現對方是沈昱之後,為了緩解奇怪的氛圍,她刻意閉上眼不去看他。

沈昱將自己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有一種濃而不沖的味道始終繞在她的鼻翼間。

自沈昱離宮開府後,楚琅華再沒有離他這麼近過,她也想不起從前的沈昱身上是否也有這香味。

其實她心裡有些不舒服,但耐不住冷得發僵。

又想起從前在宮中時,沈昱也時常將她從樹上抱下來,楚琅華這才穩下了心。

只當是阿兄一樣的親近吧。

容謖是不久後趕來的。

踩著雪,嚓啦嚓啦。

一過來,他就伸手揭開了楚琅華蒙在面上的一角披風。

熱氣疏地消散,清涼冰冽的雪氣頓時灌入她的腸胃,冷得楚琅華直擰眉。

「做什麼?」沈昱停下腳步,聲音中很是不滿。

「不做什麼,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被凍死了。」

楚琅華看不到容謖的表情,只覺得他此刻應當是在笑。

沈昱重新給她蓋好了溫熱的披風,一邊氣息低沉,再度抱著她走了起來。

「楚決明回來了。」

容謖語調揚起,「嗯。」

「這事兒我比你早先一步知道,不過這又如何呢?」

「那你就不該動她。」

容謖聽了,先是沉默幾息,繼而抬起唇角,「沈舒白,你知道你懷裡的這個,是什麼樣的人嗎?」

他這話問得著實奇怪,舉世皆知寶慶郡主與長澤侯自幼被皇帝接入宮闈撫養,點滴相伴之誼,沈昱怎會不知寶慶郡主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披風掩蓋下的楚琅華聽到容謖這樣問,如雪灌衣襟,下意識地睜圓了眸子,靜靜等著沈昱說她頑劣任性,說她無法無天。

然而沈昱一開口便將她懾住了。

「她自小聰慧。」

他說話時聲音淡淡的,像是在描述一朵花開得如何平淡無奇。

沈昱定是認為她受不住冷昏睡了過去,否則怎會如此坦然自若地在她面前說著這些。

「從未有人教過她該如何維繫自身利益,或許是與生俱來,她從幼年起,總能得到比陛下的公主更多的寵。」

「宮廷之內,無人不敬她重她,絕非只是因為陛下,還有她自己的一套懷柔手段。」

末了,沈昱頓了一頓,尾聲帶笑,「你說她是不是聰穎□□?」

出人意料的一字一句,讓楚琅華有一瞬的迷惘悵然。

沈昱對她,何以一朝一夕變化的如此之大?

那日殿宇之內,他跪著都要說完的話,明明就不是今日的幾句「聰穎□□。」

她不懂,此刻也懶得懂了,只當沈昱是在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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