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沈洮冷道。
沈洮護著路施施,將她掩在自己的身後,他冷眼看著沈晞,「作為父皇的嫡子,我什麼都沒有爭過,反倒是你,一直在求著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路二姑娘是無辜的,你應當明白。」
沈晞笑出了聲,他彎下腰,撿起了落入深深的雪中的匕首,上面刻著的妖艷的花紋,如同他此刻陰冷兇惡的神情。
「你不爭是因為你無能,你不受寵,皇帝極不喜歡你們母子,否則又怎麼會讓那個羸弱太子入住東宮?」沈晞冷聲說道。
「你別說你什麼都不爭,你若不想要為何要來處處阻礙我的步伐?」
說到最後,沈晞的聲音發厲。
沈洮小聲對路施施說了一句「小心」,緊緊地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才看向了錦關侯沈晞,「你也知道東宮已有主人,既然如此,又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東宮的權勢呢?太子雖久病纏身,但這卻並非是你以下犯上的藉口。」
「我所做,也只為還太淵皇庭一個安穩。父皇縱容你,只是因為他愧疚於你,他雖不喜太子,但卻不會任憑你殺之害之,你所做所為,父皇若是知道了,定當嚴懲於你。」沈洮一瞬不轉地看著沈晞,冷淡地說著。
已經停雪多時了,卻在沈洮說完話的不過多久,又開始簌簌飄起了白雪。
紛紛灑灑,為人間又帶了七分的寒冷與徹骨之痛。
「啪嗒」一聲,沈晞鬆了手,匕首落地,凹進了雪中。他抬了抬眼,先是看著沈洮許久,又將目光轉向了沈洮身後縮著身子的路施施。
「表妹?」沈晞笑著叫了路施施一聲。
「表妹,還是自己護著自己吧,總要人護著,誰又能護著你一輩子呢?」沈晞看似隨意地說道。
末了,他淡淡睨著路施施,薄唇微啟,又是一聲「表妹」二字溢出。
沈晞轉身從沈洮二人的眼前消失了,嘎吱嘎吱的響聲慢慢消失在另一端,沈洮眼看著沈晞的身影消失在樹枝交掩之間,越發攥緊了路施施的手。
今年的梅花總不開,滿園突兀,白雪連天。
路施施任憑沈洮握著一隻手,然後她縮著另一隻手,在雪地上慢慢行走。
沈洮說:「他快瘋了。」沈洮說的自然是沈晞。
「他想對東宮那位下手,但……」沈洮欲言又止,他壓低了聲音,「東宮那位也不是吃素的,他們在為了那個位置爭執不休。」
路施施聞言頓住了腳步。沈洮因此半側過眸子過來看她,「怎麼了?」
路施施道:「那你呢?你不想爭嗎?」
沈洮沒有絲毫猶豫地搖了頭,「我沒有這個心思,我只想早些去封地,母后也正好落得個清閒。」
說完後,他小幅度地扯了扯路施施的手,帶著她一起走著走著。
「常鼎位在南方,少時父皇隨手一指,便將這塊地給了我,只是後來太子病弱,上京諸事紛繁,我才久久沒能去封地。」
「我查過山川地絡的書籍,常鼎位置說不上好,但也絕無北上寒城那般蕭瑟淒涼。父皇日趨弱體,再不會多過幾時,定會放權給太子,所以我想到了那個時候再去常鼎,而在此之前仍有一件事情要去做。」沈洮如是說道。
他說完話之後,久久沒了聲音,路施施隨在他的身後,與他一起走著,「什麼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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