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娘洗頭用上,我還怕趕不及讓您用這個哩。」
許慧就笑:「沒事,這東西是好東西,哪怕是我洗過頭了,大不了我再洗一遍就好。」
之後每人都輪著洗了澡,都用榆樹皮洗了頭,頭髮果然十分滑溜,梳起頭來也沒有往日那般。
今日太陽十分溫暖和熙,眾人擺著板凳在吊腳樓門前的坪子上曬太陽,頭髮披散,微風不斷地吹拂,頭髮很快就幹了。
頭髮最先乾的董承志和許慧等人許是被溫暖的太陽曬的太過舒服,竟然挑起了幾許困意,立馬就打著哈欠回屋睡覺去。
人都陸陸續續回屋,最後只剩下岑嫣和董伯年在太陽底下曬著。
「咱們家門口的這些樹還要長些年頭才能長大,等到這些樹長大了,咱們以後就在樹底下擺著椅子曬太陽。哪怕是到了毒辣的六七月也不怕,咱們就曬著太陽睡午覺,你說好不好?」董伯年扭頭瞧岑嫣。
「嗯,家門口的樹長大了,咱們也能吃上些果子。」
岑嫣輕輕用手攏起髮絲,發現她頭上的黑髮比之前滑溜不少,攏了好幾次都沒有完全攏住,總是有幾縷碎發滑落。
從前她就不怎麼會梳頭,遇上這情況也有些惱了,臉上也染了些許粉色,一直偷偷瞧她的董伯年走到她身後,輕輕地抓住她不斷往頭頂作弄的手。
輕聲附耳對著她道:「我來。」
感受到手上結實而寬闊的觸感,耳朵邊不斷涌動的氣息,岑嫣覺得心間似乎有什麼東西也在跟著顫動,身子也跟著軟了幾分,手上也沒了力氣,當即就放開抓著木梳的手。
「好。」她的聲音微顫。
「怪不得你剛才總是梳不上去,原來是木梳上斷了齒,怪不得......」董伯年暗暗責怪自己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同床共枕的枕邊人,他竟也沒發現這事。
他暗暗下定決心要給妻子做一個新梳子才行。
岑嫣這時候也笑道:「沒事,倒是不礙著什麼,也能梳。這把梳子是我從前逃難路上帶著的,原本是不該掉的,我見有人路上專門有人搶......便偷偷將這梳子折斷兩根。」
瞧著眼前梳子雖然有些古樸,但確實有幾分精緻,做梳子的人手藝似乎還不錯,董伯年將梳子放到鼻尖輕嗅,隱約能聞到絲絲縷縷的檀香氣息。
忽然,一陣大風吹過,岑嫣的頭髮又被吹散,他連忙將指尖攏入髮根,把眼前的青絲收攏到一處,隨後挽起,最後把一個齊整的髮髻給梳出來。
而岑嫣這邊只覺得頭皮發癢,舒服極了,之後便感覺頭頂似乎有些厚重,猜測頭髮應當是梳好了。
她伸手摸了摸,發現頭頂上的髮髻似乎梳攏的還不錯,忍不住道:「你怎麼,比我自己梳的還好。」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從前娘時常要忙著幹活,我在家帶家中的弟妹,再加上我也見過村中婦人梳頭,所以梳頭的手藝自然也好些。」
他頓了頓,又道:「若是娘子喜歡,我日後都為娘子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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