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沒有資格?阿叔這句話,我卻是不懂了。」靈徽望著殷灃腳上的鐐銬,心裡亦不好受。
她記得很多事情。記得殷灃那時候教她騎馬,可是她怎麼都學不會,他也不忍心勉強,又耐著性子教她射箭。他是個很溫和的人,脾氣完全不像個武將,比阿父麾下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有耐心,連趙纓都比不過。
「趙纓不過一介寒門,未有尺寸戰功便能得將軍青眼,將軍將兵法韜略一一教給他,甚至連洛城一字難求的書法,讓太后讚不絕口的琴藝,錦園才子無人可勝的棋藝……全部都傾囊相授。」殷灃苦笑起來,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阿父從不藏私,若是你想學,他亦會教你。玄鑒阿兄一向比別人更加勤勉虛心,阿父願意教他,又怎麼樣。」靈徽嘆息。
殷灃說不是:「我難道會嫉妒一個後生晚輩麼?我說這些,不過是想告訴你。你阿父待他恩重如山,可是他渡江南下,想得卻不是給你阿父報仇,而是跟在那些權貴身後,逢迎著他們,一步步往上爬。如今他位高權重,掌兵四州,可他又是怎麼做的?你不是查出來了嗎?他練的是水軍!打匈奴要水軍做什麼?」
靈徽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他不過是個忘恩負義,狼子野心的小人。我對付他,全都是為了將軍。」殷灃幽幽說道。
「不是!」靈徽忽然開口,聲音因為激憤而顫抖,「阿叔,我從不知道,你如此能說會道。」
「你口口聲聲指責玄鑒阿兄,但勾結匈奴的人不是他,坑害同袍的人不是他,欺騙故人的人不是他!你此番勾結匈奴人是不爭的事實,為何要狡辯。我阿父死在誰手中你不是不知道,忘恩負義的人從來都是你!」靈徽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顯得尖利。
「你到建康見我本來就是陰謀,你處心積慮地讓我懷疑趙纓勾結匈奴,不惜利用朱虛捏造當年晉陽舊事,早就為今日做準備了吧。我起初沒有生疑,是因為你手中的印信。我想你若是有異心,早就用印信調動阿父舊部了。直到我收到了上庸裴將軍的信,我才知道阿父當年的遺言。沒有我,你拿著印信也沒有用。」
「你一步步框著我懷疑趙纓,又利用我來到新野要地……這一次,若不是朱虛落到我手中,你又在言談中露了馬腳,我差點就成了你傷害趙玄鑒的一把刀了。」
「不過……」她的眸光陡然尖銳,「你的圖謀絕不僅僅是趙纓,你背後一定還有人指使。是南陽王,還是……陛下?」
殷灃猛然一怔,看向靈徽,又匆忙低下了頭,咬牙道:「無人指使,只印妒忌。我妒忌他罷了!他何德何能,憑什麼有今日榮光。」
靈徽忽然笑了起來,搖著頭:「當年你都不在乎的事情,如今怎會在乎。自從嬸母去世,你再未娶妻生子,一個無牽無掛的人,要那些權柄有什麼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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