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長大了。」就這麼一句說出口,他自己先紅了眼睛。
喊她「圓月」的人不多,裴述便是其中一個。當初他還戲言:「叫什麼圓月,你這麼嬌蠻愛哭,就該叫『淚珠兒』。」
「阿叔怎么半分也未見老,仍翩翩如少年般。」圓月一邊落淚一邊道,抓著他的衣袖不撒開。裴述嗔她「胡說」,卻忍不住笑意更深。
忽然聽到裴述身後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許久不見,女君可安好?」
她看向對方,有些瞠目結舌:「令狐,怎麼是你?你怎麼與我阿叔在一起?我以為你去了北地呢……」
說話之人正是當初不告而別的令狐望。他白衣如雪,布巾束髮,看著十分簡素,不過腰上卻懸著一枚精緻的玉佩,正是當初靈徽所贈。
「不請人進去嗎?就站在門口說話,多失禮。」趙纓笑著提醒她,比了比手將來客帶入了東邊的草屋之中。
草屋陳設簡單,不過一幾一榻而已,但窗明幾淨,整潔萬分,看著只覺脫俗。
靈徽要去倒茶,被趙纓制止:「你與裴將軍多年未見,陪著他聊天吧,我來準備。」說罷,轉身離開。
裴述打量著二人情狀,欲言又止,半晌才道:「當初就覺得這小子很有謀算,果然,我和楊將軍千嬌萬寵的圓月還是被他騙到了手中。他在大魏官職甚高,怎麼就突然辭官歸隱來了我上庸?來就來了,也不打聲招呼,若不是你寫信告知,我還不知道你就在此。」
靈徽羞赧,低了頭:「他為陛下所忌憚,辭官後仍不太平,遭遇了好幾次刺殺。我便想著阿叔就在上庸,此地安寧,必不會有性命之危。」
「既然來了此地,為何又不找我?」裴述瞟了眼外面,見趙纓不在,低聲道,「我麾下如今已有兩萬人馬,有些晉陽殘兵,還有新招募的流民,多念楊將軍威名。上庸地勢險固,易守難攻。你肯來,我自然要將這些都交給你,這也是你阿父的遺願。」
靈徽搖頭拒絕:「阿父雖有心令我繼承遺志,但晉陽之兵散落各處。阿叔手中人馬多是你自己招募訓練,上庸城也是你苦守多年,我有什麼道鳩占鵲巢。」
「我無兒無女,這世上最疼的人也只有你。這些年,我在上庸一直盼著你能來,好把一切都給你。可你寧願在蕭家人那裡當什么女君,也不肯來找我。」裴述嘆道,看著靈徽的眼神中看似埋怨,實則心疼。
「阿叔,你……」靈徽欲言又止,但裴述如何不知她想說什麼。冷哼一聲道:「我忘不掉朝廷當初是如何對待你阿父的,所以你別想著用忠君愛國那一套來說服我。我也不強迫你,我只將這些人馬都交給你。至於你是拿著它去投靠南夏,還是借著人馬去和蕭家皇帝換什麼,我一概不管。」
「不過……」他頓了頓,「這些都是給你的,你千萬不要想著將它拱手送給你的郎君,來討他歡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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