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就孩子氣了,他是孩子的阿父,你們的糾葛這輩子都扯不斷。若真的恨極了他,何苦當初留著孩子。」韓氏握了靈徽的手,她的手很涼,微微發著抖。
靈徽的話說得心酸,她聽完心裡跟著一起難受。
靈徽搖頭:「我舉目無親,這孩子或許是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了,不管他的阿父是誰,我都不會捨棄。」
「都督也未曾娶妻,至今仍無子嗣,他想必也極看中這個孩子。」
「那又如何,我便是死也不會讓他將孩子搶走的。」
話題說到這裡,已然有些傷感。孕期最忌憂思過度,韓道慧不忍心她這樣消沉,急忙說些俏皮話來轉移注意力。
靈徽知道她的苦心,陪著她故作展顏。
……
卻說靈徽的擔憂不無道,眼看著趙纓圍了宛城,準備全殲南陽軍時,建康卻出了事情。留守在歷陽的振武軍陡然譁變,在內史蔣舒的帶領下繞過韓昭和謝衍之後,直撲建康而去。
建康守軍充足,本可抵擋,誰知禁軍又生了亂。右軍將軍袁明率眾譁變,直衝宮禁而去。
幸得皇帝身邊左右二衛反應及時,將其阻擋於宮門之外。叛軍見宮門一時無法占領,恐城內駐守的其他軍隊得到消息,前來馳援,便匆匆撤往石頭城中。
石頭城裡唯有趙纓當初留下的一千羽林,全然不是叛軍對手,抵抗不了多久就被攻下,成了叛軍的據點。
皇帝在太初殿裡惶恐了整整三日,終於在常侍李雍的建議下,召韓昭與謝衍率眾返回,清剿叛軍,歷陽亂賊則交給馮籍處。
「陛下何必召阿彌匆匆回京,禁中守衛十倍於叛軍,城外還有三部駐守,右軍之叛不足為患。」謝後替皇帝揉著額角,溫聲道。
皇帝想必是被這次南陽叛亂嚇破了膽,近些天總是睡不安穩。夜裡聞聽風聲便疑心是叛軍攻城之聲,醒後冷汗涔涔,再難成眠。
聽到謝後之言,他疲憊的抬了抬眼睛,嘆道:「袁明為朕一手扶持,尚趁火打劫,朕竟不知再有誰敢信任。思來想去,只有阿彌可用。」
他說完,又似想到了什麼,問謝後:「阿菩認為韓昭其人如何?」
謝後聽此一問,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半晌後方道:「妾不過內宮婦人,如何敢輕言朝堂之事。」
蕭祁聽完,一哂:「但朕聽聞,阿菩與韓昭素有舊誼……」
他是個疑心深重的人,到了這般地步,更是連枕邊人都不大信任。
謝後卻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失態,反而笑得依舊端莊得體:「妾家與韓將軍家卻是故交,可惜女子囿於深宅,並未見過幾面。這時間過去一久,竟是連他的樣貌都忘掉了。」
「當真?」蕭祁繼續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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