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睡得落心瞌睡了。

「天狗，今晚跟我們回去不？」

王天狗道，「爹娘白日裡要上工，我一個人在家裡無人陪伴，還有肉都拿來那麼多，又拎回去也不太好，索性在蔡嬸嬸這裡多住幾日，等爹娘上工完了之後，再回去。」

有條有理，有根有據。

三寶道，「你可以去上學堂啊！」

王天狗道，「不成，我死而復活，身體還未好完全，暫時還上不了學堂。」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王老伯夫妻只能又拜託蔡氏。

蔡氏表示歡迎，「天狗在這裡挺好的，孩子們多了，熱鬧，吃飯也香。」

王天狗連聲應是。

大寶，二寶，三寶，三小隻就拿異樣的目光看著王天狗，王天狗仍舊面不改色。

小奶糰子吃飽喝足，研究她手掌心的小葫蘆玩。

小葫蘆收了屍狗惡魂之後，毫無變化，還是淺淺的顏色。

但小元寶能感應，空空的小葫蘆里還是有了東西的。

她爹給她的小葫蘆還挺好使的。

根本沒聽大家在說什麼……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玩著自己的小胖手。

然後，旁邊的王天狗朝她使勁兒地眨眼睛，示意她幫腔說句話。

小元寶停下玩手手，好奇地湊近王天狗，「天狗哥哥，你咋的了？你眼睛抽筋了嗎？」

王天狗……

靠人不如靠己。

硬著頭破繼續道，「我在這裡，還可以教小元寶她識點簡單的字，小元寶這麼聰明，不識字，多虧。」

這下，大寶幫腔了，「對，天狗弟弟的鋪蓋都鋪好了，不住上十天半個月挪個窩都麻煩。」

這樣，大寶發表了意見，基本上，眾人都沒有什麼意見了。

晚上，小元寶一爬到床上就睡著了。

白天是勞累的一天，上山采蘑菇，追陰物，收拾陰物……

一沾床就呼呼入睡了。

三寶還在繪聲繪氣地講他們今天遇屍狗的事情，還準備採訪兩句他妹妹的，回頭一看，小奶糰子早已經打呼去了。

***

第二天早上。

小奶糰子難得起得早，蔡氏給她做好吃的。

前幾天買的兩塊豆腐還沒有吃完，把肉剁碎了混了豆腐，還混了雞蛋，再奢侈地用油炸豆腐丸子吃。

沒炸幾個，怕費油，小奶糰子分派了四個，其他的崽崽們每人一個。

小米熬了濃濃的粥，粗面窩頭，一大筐，管飽。

這是從前想都不敢想的豐盛早餐。

全家人吃得香噴噴的。

大寶把僅有的一個炸豆腐丸子，默默地放到小元寶的碗裡，和蔡氏一樣，喝粥吃窩頭。

二寶要有樣學樣，被大寶攔住了，「你打小身體不好，多補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