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二白著臉，連忙開口，「是的，那是他們的啞巴娘。那女人死後我們村子就沒辦法入輪迴了，只有供奉著她二兒子才能活，死後就變成她大兒子做的紙紮人。」

司空星星看著白老二話越說越多，慢慢的他的嘴爛了，眼珠子像玻璃珠掉出來，皮膚化成一攤暗紅色的薄紙。

地上只留一身白色帶孝的衣物，證明這裡剛剛還有個人。

她拉著小殭屍起身，走了出去。

謝堰齊拿著匕首，擋在她身前。

「我們合作吧。」

司空星星點點頭，多個人分析，沒什麼不好。

但是最終，她肯定要贏的。

她抬頭看了眼謝堰齊，總算發現了他的怪異之處。

「你的頭上，為什麼插了個女人的簪子？」

謝堰齊抖著手拿下頭上的簪子，神色驚恐，「怎麼可能，我不是扔墳里了嗎？怎麼可能！」

第57章

謝堰齊像是崩潰了，他將簪子連踩數腳，奪門而出。

司空星星看了眼那簪子，是趙桃桃的那把。

她不敢亂動，指導小殭屍將白老二的紙人撿起，倆人趕緊跑了。

等到了紙活鋪子，才是真的鬆了口氣。

她拍了拍跳得極快的胸口，平復著呼吸。

有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那聲音像是踩在她的心臟上。

她眨了眨眼，屏住呼吸，猛地扭頭。

「是你啊。」

男人從夜色中走來，看著鮮活的女人，眼角彎起，「今日身上怎的這般好聞。」

司空星星眨了眨眼，按了按緊繃的太陽穴，她的身上，好聞？

男人將她拉起，帶著她坐在紙活鋪子的靠背椅子上。

之後起身坐在她對面，開始扎紙人。

「今天復葬好玩嗎？」

司空星星搖搖頭，「白府復葬就這樣結束了嗎，還是說，有其他流程沒走完？」

男人正要給紙人點眼睛，他看了眼身旁的人，「把眼睛閉上。」

「你先回答我。」

他嘆了口氣，「復，就是雙。要有人陪葬的。」

司空星星想起那墳坑裡的紙人，「這陪葬，是紙人嗎？今日老大，老大媳婦，老二媳婦的紙人都燒了的。」

男人搖頭，「要全家陪葬的。」

她愣住了。

「一家子人，只要死一個，所有人都要陪葬？」

趙鈺看著她，一語不發。

但是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回應。

「小殭屍，把白老二燒了。」

小殭屍跳起來，拿起燭燈就要點燃。

「不。」

女人停了兩秒，起身站在男人身前，低聲說，「去外面吧，找個空曠的地方，把他燒了。不要燒到別的東西。」

小殭屍點點頭。

他在空曠的院子裡，點了一堆火。把紙人捅了進去。

司空星星看著遠處的火光，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