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的人，是謝見雲。

司空星星沒開口，徑直甩出人魚牌。

她在賭，賭羅塔里奧德並不介意先對付誰。

人魚出現後，海水奔涌而至，他舔了舔嘴角，靠在海浪上放聲大笑。

「我們終於聚齊了。」

「該死的羅塔里奧德，我們見過很多面了。」謝見雲帶上白色手套，眼睛卻盯著司空星星，一動不動。

羅塔里奧德在海浪里搖擺，他的魚尾看起來歡脫極了，「你明白我的意思，謝見雲。你的計劃成功了，艾黎總算黑化甦醒了。我們可以融合了！世界終將屬於我們！」

原來是這樣。

司空星星仍在思考，哪怕她已經軀殼麻木。她成為玩偶是謝見雲的主意，為了讓她驚懼，為了讓她黑化。

謝見雲冷笑，「說的好聽，你要的不是融合，是吞噬吧！你成為系統，不就是要讓她殺了我嗎，再殺了她，好當那隻黃雀！」

哦，原來是這樣。

羅塔里奧德想要吞噬她，自己獨立地成為艾黎。

「而我，我只要她的心臟。」謝見雲低聲道。

司空星星抬起僵硬的手臂捂住胸口，感受著胸腔中跳動的心臟。

謝見雲是想要我的心臟啊。

不是要我的心。

羅塔里奧德召來雷電，劈向場上的偽善者，轉頭委屈地望著司空星星。 「星星，你靠邊站，別讓雷電叫你受傷。你這麼脆弱，又香又脆弱。」

司空星星被司空追星拉著，往後靠了靠，對，她很脆弱，又很香，像個小甜點一樣吧。

她盯著人魚野獸般的豎瞳，望向裡面的自己。

面前兩人正在拼個你死我活，沒人在意她。

也是，一個弱小的人類，有什麼可在意的。

司空星星走進臥室，拿起鏟子，掀起地板。

「主人，你做什麼？」

「你走吧。」

說罷，司空星星不理他，她把司空追星收進卡牌，連帶著身上所有卡牌一起，扔出了院子。

心臟跳動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

司空星星在想，原來神也有心臟嗎？

總算挖出來了，下面是一個符陣，裡面封印著的，或許就是艾黎的心臟。

喇開手心的黑線，血順著黑線流進巨大心臟。

她的心在跳、艾黎的心也在跳。

門外的人在叫。

她早就應該知道。

手心的兩個黑線，連著的，就是門外的兩個人。

三個神，總會有一個最強吧？

她能把他們收進卡牌，也能叫他們死。

司空星星眯起眼睛，無所謂地笑著。

心臟不再跳動了，她知道為什麼。

因為她的心在跳動。

司空星星走出臥室門，看著越來越虛弱的兩個人，笑出了聲。

「我原來以為，我不會再痛苦了。」

謝見雲望著她，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