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慎重的感謝著少女，一字一句，緩緩清晰的說道，儘管眼神已經不是很好了，但是逆著光，他還是直直的注視著森然。

「啊，謝謝……」

森然很久沒有遇到比燕臨還要嚴肅的人，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這麼應道。

「可是，我並沒有幫離千從那裡出來。」

想到這裡森然視線落在了在籠子裡的人魚，卻發現人魚也在看她，眼神如同海草一樣柔軟溫和。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力氣這麼大的女孩子。」

離千笑著調侃道，目光落在了周圍圍繞著他的魚群上，唇角勾起了一抹更深的笑意，眉眼彎彎，看得它們莫名的感覺到了些許的寒氣。

「而且，我是它們的王，將我救出來是它們的職責，和你不相干的。」

他極為輕巧的一條小飛魚拈起來輕輕地的搖了搖，笑的極為和善。

「你說是吧，小飛魚」

小飛魚僵硬了一下，然後猛地點了點頭，看起來被男人的笑給嚇得夠嗆，身子也在僵硬之後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呵呵。」

被小魚的反應給逗笑了的金髮人魚鬆手，笑著將它放走了。

「王，你怎麼總是欺負小魚呀，你這樣可不是王應該有的行為!」

一旁的人魚沒忍住瞪了一眼離千這麼說道。

「對呀，有事衝著我們來，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哈哈哈，不過幾日你便可以從這破籠子裡面出來了!」

「……」

金髮的男人無奈的聳了聳肩，眼神卻格外的溫柔的看著自己的臣民，純粹，且滿是信任。

森然靜靜的注視著他們，心裡有些莫名的觸動。

我也好想……成為這樣的王。

給他們帶來快樂，讓他們和自己相處起來更輕鬆，全身心的信任著彼此，不被任何事物給迷惑，就這麼相信著對方。

……

在回去的路上，森然坐在飛艦里一直沒怎麼說話。

她用手撐著臉，呆愣愣的看著外面發呆，而外面無非是這些日子裡看的都要厭煩的星空罷了。

「怎麼了，一直不說話」

莫籍覺察到了少女的反差，他將新鮮的水果從水澤里取出，拿著銀質鋒利小刀將果皮薄薄的削掉，再切成了大小均勻的塊，擺成了一朵花放在了白瓷細膩的盤子裡。

他是下意識的擺成了之前從森然的識海里看到的她的本體的模樣，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紅著臉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惱的垂眸看著盤子裡的擺成花的水果。

不過，少女並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她直接伸手拿了一塊放在了嘴裡機械的嚼著，天青色的眸子一直看著外面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