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看,裴姑娘都純淨溫和極了。
但怎麼又偏偏每句話都像軟刀子一樣,精準扎在人痛點上呢?
一玉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正思忖著,
然而下一秒,
剛松下來的那口氣又一下提上來了——
就聽見裴朝朝問白辭:「白長老,是這樣嗎?」
一玉兩眼一黑,覺得自己要撅過去了。
他正想著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
然而下一秒,
白辭說話了,語氣里有微不可查的嘲諷:「你說呢?」
裴朝朝微微一笑:「我覺得是的。」
她把手帕折好,微微欺身:「那請長老將手帕收好,別再掉了。」
她手落在白辭身前,故意要把帕子放在離他近的地方膈應人。
白辭抬了下下巴,
他指尖微動,凝出一點靈力,要隔空推開她的手。
嘴唇也動了動,想說:髒了,扔掉。
然而話還沒說出來,
甚至連那點靈力都還沒挨到裴朝朝的手,
就見裴朝朝動作先停住了。
白辭動作隨之一頓,掀起眼皮看她。
裴朝朝直起了身子。
她攥著帕子想了想:「擦了藥渣的帕子應該髒了,我忘了問。白長老想拿回去,還是扔掉?」
這時候又有分寸得要命,倒把白辭搞得愣了下。
完全難以預料她的行為。
他淡淡道:「扔了吧。」
好像突然被順毛了。
裴朝朝真的很喜歡看他情緒起起伏伏。
她聞言,拿著手帕說:「既然白長老不要了,那我就拿走了。」
白辭:?
他一口氣上不來,劇烈咳嗽起來。
他眼尾暈開薄紅,嗓子有點嘶啞:「拿走?」
裴朝朝看著他這反應,玩心被滿足,非常滿意。
她把手帕收進袖子裡:「嗯,它很貴,我沒有用過料子這麼好的帕子。」
假的。
她只是突然覺得,比起把手帕還給白辭,她留下帕子會更讓他如鯁在喉。
白辭果然很如鯁在喉。
他太陽穴跳了兩下,氣得又咳起來,血腥味衝到喉嚨口。
抬起眼,卻正對上她人畜無害的笑意,
有極短的一瞬,好像被她的笑晃了眼。
白辭突然有點惱羞成怒。
他指尖有點麻,胸腔上下起伏。
想說點什麼宣洩情緒,口不擇言也好,咒罵她也好,
說一些從未從他高傲的唇中吐出過的難聽詞彙,說她低劣、下等,怎麼配拿他的東西?
說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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