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一種俯瞰的姿態, 像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樣。
神明會懼怕一粒塵土嗎?
不會。
所以她像神明一樣,俯瞰著他與薄夜,沒有把他們的反應放在心上, 是因為她知道這些影響不到她, 即使出現意料之外的情況,可她也自信能將這些小意外處好。
她的身軀殘缺脆弱, 可或許她的靈魂完整有力。
白策盯著她, 思緒就這樣滯了很短的一瞬, 隨後戛然而止。
他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於是身軀倏地僵住了。
那股剛才被拋之腦後的羞憤感如潮水一般變本加厲地湧上來,甚至還帶了點惱羞成怒的味道。
他側了下身子——
哪門子的不在意?要是真不在意她師尊的反應,怎麼會把他變成狐狸後才帶回來?
他為剛那一瞬失神間對她的神化感到牴觸,心說她說不定就是強撐罷了,賭她師尊進來的時候, 他會不會先變回狐狸!
他偏不變回去,他倒要看看她今天怎麼收場!
他這樣想著,又要說話,然而口籠扣在臉上,限制住張嘴的幅度,只能發出氣音,剛才扣上口籠後和她說話時,就像說悄悄話一樣。
他煩躁地抬了抬手,試圖摘掉那止咬器,引得身上的鐵鏈叮鈴鈴一陣響。
那一邊,
裴朝朝沒繼續看他,又繼續和薄夜說:「這狐狸剛才咬我,還一直狂吠,我就給它戴了口籠。」
這話是解釋她剛才那句不喜歡被威脅。
薄夜的目光只有最初時在白策身上停了一下,隨後就一直在裴朝朝身上,但沒有落點,像在走神。
這時候聽見她說話,他才輕輕眨了下眼,隨即掩去走神的情緒,變回平時平和安靜的模樣,溫和笑道:「朝朝,我很高興你願意把這件事告訴我。」
他垂下眼,看見她指節上的咬痕,
隨即用了治癒的咒術,看她傷口飛速癒合,然後又牽起她的手,拿著帕子一遍一遍擦拭她那根指頭。
與此同時,他澄澈的眼睛看著她,卻因為瞳色太淺,略略有些無機質的冷感:「給他戴口籠的時候,朝朝有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嗎?」
他垂下身來,影子覆蓋住她的,這時候兩人靠得很近。
裴朝朝看著他的眼睛,即使他和平時沒什麼變化,但她知道他在試探。
薄夜這個人溫和而偏執,他像安靜包容的雪,然而將手伸進這厚重積雪裡,則會發現冰寒刺骨。
這片雪原之下藏著的究竟是不是髒污濕潤的沼澤,是否會強制拉人陷落再加以吞噬,這都被一片白雪覆蓋著,不得而知。
而這樣的人就連懷疑都粉飾得很溫和,像長輩對小輩的關心,
但實際上都快要被自己骨子裡的控制欲折磨瘋了吧?
明明懷疑她帶回白策時就知道白策是人,卻又恐懼著,怕她真的回答他一句「是的,我知道他是人」,怕她打碎他給她構建起來的虛幻形象,怕她真的失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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