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辭一下就又沉默了。
裴朝朝就又把手腕往外抽,動作慢條斯的。
但她離開的意圖太明顯,白辭心臟又開始不安地亂跳,往日的清高和矜持似乎都不見了,這時候,他像個下賤、魯莽又衝動的賠錢貨,抓緊了她的手腕,垂下頭在她手背輕輕落下個吻:「幫。」
他是真的害怕。
嘴唇輕輕貼在她手背上的時候,她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有點兒顫抖。
他又說:「你要找我幫忙,說明我對你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別和我把關係撇得那麼清。」
裴朝朝:「嗯?」
白辭聲音低低的:「我願意給你當情人,哪怕你和白策成親了,我都——」
話音未落。
裴朝朝突然笑了聲,她反手掐住他下頜,逼著他抬頭看她:「怎麼突然和我說這個?」
白辭看見她目光里的戲謔和興味。
他愣了下,那種極端的憤怒和極端的害怕,還有此前所有翻湧著的如同烈火一般的情緒,瞬時間就像是被一捧水澆熄了——
不對。
剛才的訊息不是她傳的。
她看起來好像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更何況……
更何況她有時候會對他說很難聽的話,把他貶得一文不值,踩進塵泥里。
但她說那些話的目的是要把他的稜角磨平,要更好的控制他,所以惡言之中仍會給他一點希望,讓他感覺到自己唯一的價值是:成為燭火,燃燒自己,點亮她。
但剛才那些消息,
太惡毒,太決絕,太徹底。
她現在站在這裡,肯定是需要利用他,而像她這樣聰明的人不會發那樣的話,把自己的路封死,給自己徒增難度。
所以不是她。
情緒極端上頭時會被那些惡劣的字眼蒙蔽,混淆,但現在情緒降下來,好像又能智分析了。
他心臟莫名跳得更快,有一種罕見的內疚感,內疚於沒有一開始就憑著那語氣認出她來,有點自我厭憎,然而又忍不住感覺到愉悅,覺得她其實並沒有厭棄他。
極端的自我厭憎和愉悅將他割裂成兩半。
所以他捉住她的手,很虔誠地又親了一下,去垂下眼睫,狀若無事地輕聲道:「沒什麼。」
他終止這個話題。
似乎是想要保有一點體面。
然而裴朝朝又開始咄咄逼人:「是白策給你發了什麼嗎?」
她說出自己的推測:「他用我的口吻,說你對我沒價值,叫你以後別來打擾我?」
白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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