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她離開井底之前,看見她又瞄了眼地上「江獨」那兩個字,於是黑著臉和她說,江獨就是條沒人要的野狗。
她自然不信他的話,不過覺得有趣,就和他說:「那你寫下來,用劍刻。」
趙息燭不冷不熱道:「髒了我的劍。不寫。」
她說:「我記性不好,連我自己是誰都忘了,你說他是野狗我也不記得。你得寫下來,拿劍刻下來,萬一我以後再忘了,不小心摔到這口井裡,看見他的名字我就知道他是條野狗了,也不至於惦記著,以為他是什麼很重要的人。」
她亂說一通,其實不是為了以後看見這名字就想起這是條野狗,因為她不信趙息燭的話。她覺得江獨應該是個人,能幫到她,她失憶了,但足夠了解自己,若非如此,她不會寫下這個名字,她不做沒意義的事。
不僅如此,她判斷江獨應該也認識趙息燭。在這兒用趙息燭的字跡留字,江獨倘若來找她,也能順著趙息燭的字跡猜到她和誰走了。
她說這話是有自己的算盤。
而趙息燭最後還是冷著臉刻了那行字,然後又黑著臉擦劍,黑著臉擦完劍,又要帶著她瞬移離開。她不同意,說因為失憶了,想看看周圍環境,硬生生磨得趙息燭帶她走路回去。路上,她又說腿疼,要他背著她回去。
她這位「夫君」臉都黑透了,但最終也還是彎下身,讓她趴在他背上。他背著她的動作很熟練,好像曾經這樣做過無數次,甚至還下意識拖了拖她的腰。裴朝朝覺得更有意思了,看樣子,她這位「夫君」和她是舊識。
她思緒很活絡,就這樣伏在趙息燭背上,路上沒遇見什麼人,就這樣回到司命宮。
司命宮很冷清,宮殿偌大,但除了趙息燭和她之外,就沒有旁人了。
趙息燭把她放到一間宮殿裡,放下她,就轉身準備離開了。
裴朝朝看他要走,於是又出聲道:「等一下。」
趙息燭聞言,太陽穴跳了下。
裴朝朝失憶後,對他的態度就有點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還沒和他成仇的時候,會對他頤指氣使。他有點不習慣,覺得她事多,今天對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然而恍惚間,卻又有種錯亂感,就好像中間這漫長千百年的敵對都被這份頤指氣使抹平,就好像這千百年的針鋒相對不曾存在過,只需要她幾句話就回到從前。
他腳步停下來,半晌,面無表情轉頭看她:「……又怎麼了?」
裴朝朝說:「你不是我夫君嗎?」
趙息燭頓了下。
他覺得自己不清醒,當時怎麼就莫名其妙騙她自己是她夫君了。
他自己都沒想明白。
但騙都騙了,他「嗯」了聲。
誰知道下一秒,
裴朝朝說:「你既然是我夫君,現在為什麼要走?」
她用手扯了下繁複的婚服,又指了下裙擺上的血污,聲音輕飄飄:「過來幫我寬衣。」<="<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