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那麼一瞬間懷疑她已經恢復記憶了。
他看了她半晌,發現她嘴唇微微紅潤,好像有一點細微的咬痕。
並不是他咬出來的。
他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臉色沉下來一點,手指在她唇間按了按:「夢見什麼了?」
總不能夢見白辭那個賤人了吧。
白辭那賤人和她之間有羈絆,出現在夢裡,和她做些親昵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甚至白辭還可能告訴她,她究竟是誰,或許她會因此恢復記憶。
她恢復記憶以後,
幻境裡一的一切都會像一場夢一樣,變成徹徹底底的虛假之物。
她下了套讓他往下跳,而他發現這是個陷阱後,甚至還在陷阱里躊躇著不願意走,想要一直陷在她的圈套里。如果她恢復了記憶,會在心裡笑他是個蠢貨,笑他根本玩不過她。
趙息燭對她的恨意又開始作祟,他指尖力道加重,把她唇角的咬痕撕裂了一點。
那股子焦躁感越來越強烈了,他心臟發酸,這種感覺甚至從心口開始蔓延全身,他連指尖都有點發酸發抖。
如果她恢復記憶了……
或許他一直在憂心這一點,
所以他才只是用修為維持住了幻境,而沒有立刻用神魂去修補這個幻境。
刻意忽略了這個可能性,現在又不得不面對。
他又開始煩躁了,看了她一眼,突然又將手收了回來。
隨即他站起身,蹭掉指尖上的血跡,準備出去緩一緩。
然而就在這時,
他卻感覺到衣袖被她拉住了。
他腳步微頓,回過頭,就看見她傾身過來,抱住他的腰,將臉靠在他腰腹間,低聲說:「我夢見你不要我了。」
這是她在失憶的時候才會說的話。
趙息燭頓了頓。
好像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終於浮上水面,呼吸到新鮮空氣。折磨了他一陣子的窒息感終於消退,遍布四肢的酸意好似也在消退,就只是因為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很荒謬。
但趙息燭有些貪戀這種感覺,他骨頭硬,無論如何也不想低下高貴的頭顱,剛才從晝在的時候,他不想被從晝比下去,所以才像條狗一樣學習如何取悅她。
可是現在從晝不在,四下無人,只有他和她,
他可以硬氣一點,和她搶一搶支配權,畢竟他一直不喜歡當被支配的那個人。
可是他突然有點不想再抵抗了,於是他只是象徵性地擺出一點疏離試探的態度,語氣慢條斯問:「是嗎?我還能不要你?我是誰?」
裴朝朝說:「你是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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