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宋揚的臉一下就垮了下來,若不是身上還穿著好衣服,他姐又不是大伯娘那樣寵孩子的,只怕當即就想躺地上耍無賴了。
「你再等等吧,等什麼時候大姐去府城掙下一套房來,到時候咱們一家去住些時日,領你哪裡逛不得,想辦詩會就咱們自己辦去。」
「誒喲喲,好大的口氣,你知道府城那的房子有多貴嗎?」冉霽一進門就聽見她閨女的豪言壯語,沒忍住刮著臉皮笑她。
「這有什麼,總不能幾千幾萬的吧,我就不信,我還買不下府城一套房來。」宋沂信心滿滿,她做不了延清縣首富,小富即安總能行吧,不然豈不白穿了。
「可別,你要是真有錢買宅子,還不如攢著給自己預備嫁妝去,府城橫豎也住不了幾日,買它做什麼。」冉霽還是搖頭。
可問她原因又死活不說,宋沂眯著眼看人,總覺得她娘瞞著自己做了什麼。
除了自家人外,那裁縫還給許鳳儀也量了一身,她是宋沂的先生,哪裡能真把人家當養娘奶母看待,自然是要三節四季的預備新衣。
算了算人數,合計一共五套十一件衣裳,光工錢就要了九錢三分銀,這還不包括那些布料的費用。
宋沂算著帳,果然是貴,照她爹的月例來算,光做衣裳的工錢就是一個縣丞將近三分之一的月工資了,怪道她娘要親自上手,原先的家庭水準確實支撐不住。
宋沂叫衛媽媽去鄭家領了這個月的分紅,萬幸她有了副業收入,十一兩說多不算多,說少不算少,足夠涵蓋家庭額外支出,沒叫宋沂動用她壓箱底的小金庫。
許鳳儀見宋沂的熱情只在弟妹的衣裳上,等午後教書時,她便勸宋沂多用些心思在這次詩會上,多難得的機會,先前在縣裡就是知縣家的小姐也沒這個緣法的,多虧了府城回來的王娘子才得了請帖,就是不為別的,好歹也能跳出縣城去看人呀。
「先生,怎麼連您也這樣著急?」宋沂還以為許鳳儀吃夠了婚事的苦,該看開些,沒想到她倒是先催起人了。
「不是著急,」許鳳儀並沒有為宋沂提及自己的痛處就惱怒,而是十分冷靜地與她分析道:「先前同你講過,你爹要麼是都察院,要麼是吏部司吏得罪了人的,官一時半會升不上去也就罷了,只怕還要跌下來。
既然如此,你的婚事恐怕也沒法往上挑,頂多了只在這縣裡選一個夫婿。縣城裡頭能有什麼好的,那些個什麼衙內什麼老爺又無能又好色,那些個平頭百姓倒要你家去貼補,都不中用。
這回的詩會倒好,凡是能去的,要麼家世顯赫,要麼真才實學,我又不叫你今日便在他們中定了,只是要你去瞧瞧他們的舉止言談,長長眼界,免得未見過男人,以後猛然見了一個,就把你給唬住了,那可就吃了這個虧了。」
許鳳儀長嘆一口氣,似乎不止是在勸說宋沂,「讀死書就容易被規矩教得死板了,那些姑娘小姐們見外頭男人少,忽的來了個繡花枕頭,她們倒只看著人外頭那層錦繡了。若是也能南來北往的去見著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也不至於被人哄騙呀。」
這話倒是有理,宋沂細細品讀許先生的話語,就好似是在教她先去看了下限在那,卡著這個線挑選,再怎麼也不至於太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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