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是衛彤音胡攪蠻纏，就足夠令她焦頭爛額了。

明婧柔立刻便道：「這不是我的東西，衛姑娘怎麼不想想，我與陛下他們無冤無仇，詛咒他們做什麼？」

「你一定是想殿下早日登上皇位……」

「我與殿下的關係，宮裡沒人不是心知肚明的，」明婧柔冷冷道，「衛姑娘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我管不了這些，」衛彤音說著就往下走，「我定要去告訴陛下，你完了。」

明婧柔壓下心頭驚怒，此時若真的讓衛彤音去了，她就真的大難臨頭了，這是毋庸置疑的死罪，根本不容辯解。

「衛姑娘如果不怕害了殿下，大可以過去。」明婧柔轉過身看她，而衛彤音果然也停下了腳步。

其實方才讓綠歌出去的時候，明婧柔就已經示意綠歌去請了蕭珣過來，但蕭珣有沒有空不得而知，就算趕過來也要時間，她要先拖住衛彤音。

衛彤音問道：「我怎麼會害了殿下，你別胡說！」

明婧柔嘆了口氣，只想先穩住她，便道：「我知道衛姑娘一心戀慕著殿下，論心思明淨澄澈，我這輩子都趕不上衛姑娘。」

衛彤音聽了她的誇讚，果然面色稍霽，也願意聽她繼續說下去了。

「我雖真的不知道東西是怎麼出現在東宮的，但姑娘也請想一想，若陛下因此事對殿下起了疑心怎麼辦？衛姑娘認為東西是我的，可無憑無據，陛下也可以認為東西是殿下的。」

「且我是殿下的侍妾，我出了這樣的事，殿下也難免被指摘牽連。」

聞言，衛彤音便一步一步重新坐回座上去。

衛彤音倒也沒有蠢到那個地步，明婧柔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她犯不著真的牽連了蕭珣，否則麻煩就大了。

她很是想了一陣子，才說：「雖然你說的有道理，但我也不能這麼容易就饒了你。」

見她出口已經有了轉圜的餘地，不再像方才那麼強硬，明婧柔悄悄鬆了口氣，忙道：「我知道這事我說不清，衛姑娘只管告訴殿下，讓殿下查清楚了到底是不是我，若真的查出來是我，我甘願受罰。」

「哼，」衛彤音有些嫉妒地看了看她，「告訴殿下？殿下怕是只會偏袒你，我才不信他會罰你。」

明婧柔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原來在她的眼中，蕭珣竟對她那麼好嗎？

雖從杳靄流玉回來之後，蕭珣確實對她態度有所轉變，但明婧柔知道那也是因為可憐她的身世，而她曾經對蕭珣作下的惡，在蕭珣心裡也或許並未有減輕幾分。

他們二人，誰欠誰多一點，到底也說不清。

她很難贖清對他的罪，而他怕是也會阻攔她為自己的家人報仇。

衛彤音作為局外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痛苦。

在一起時的鏡花水月只是虛妄，總有一日要打破的。

明婧柔道：「那衛姑娘告訴康順大長公主吧，她絕不會對我徇私。」

「好，這就去見她。」衛彤音一聽便要走，「我不會給你去和殿下求情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