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位神使紛紛抬頭，望著攬月的眼睛裡滿是喜悅，卻難掩其中的哀懼。

攬月面上猛地一怔，就聽到那神使哀聲說道：「族長！族中三千一百零八人十不存一，我們被抹去神志，成了天道走狗，這些年……」

時間急迫，那神使淚流滿面，可是卻連傷感的時間都沒有。

他還想再說下去，可是周身一顫，忽然間眉心閃過一抹金光，將他禁了言。

攬月見狀就要抬手解印，另一個神使卻立刻喘息著接過話頭。

「族長！是我們辜負了你！」

下一瞬，他們六人身上都亮起了刺目的光芒。

攬月以為他們是受到天召要回去了，可是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劇烈的氣息波動，不像是傳達，倒像是……自爆！

「你們在做什麼！」

這時候，攬月頭髮上的紫色漸漸褪去，她的聲音中也透出了一絲惶恐。

六神使對視一眼，解脫般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天道之力可以侵入我們的記憶，一旦回去，天道必定知道我等與族長交流過。」

「不行的，族長的任何消息都不能透露給狗天道……」

「族長啊，至少我們沒有渾渾噩噩地死去……」

「胞族……還有幾百個胞族還活著，他們生不如死……」

「族長，我們給你丟臉了……」

「當初是你拼盡全力保了我們一命啊……」

「容我們最後一次向族長行禮。」

「拜——」

攬月面色劇變，猛地朝他們飛撲過去，可是那六人跪伏在地，深深……深深地給攬月磕了個響頭。

在一陣壓抑的爆鳴聲中，六道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這廣袤的天地間……

攬月長袖一撈，什麼也來不及抓住。

他們連自爆都那麼地克制，是生怕傷到她啊……

第622章 第三隻眼

攬月一臉怔然地站在原地，一陣清風吹過，眼前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留下……

紫月？族長？

族人在哪？她又該去哪裡救他們？

其實，攬月已經習慣了那總是突如其來的馬甲，她已經學會了一步步抽絲剝繭，尋找真正的真相。

可是，這一世好像太過沉重，一照面，便是永別……

攬月感覺到肩膀上仿佛有千斤重擔，卻只能滿面茫然。

「師尊。」

蕭景曜立刻從後面迎了上來，將攬月輕輕攬住。

方才的一幕他都看到了，任誰也想不到，和他們以命相搏的六神使，卻原來是自己人。

蕭景曜對攬月的無力完全能夠感同身受。

當初索縈島的鬼境子民們對著他虔誠跪拜，他雖沒說，但是心中亦恨自己的無能和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