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成道:「我虧著你了嗎?不是免了你之前欠的五兩銀子了?頭先又在容家領了五兩銀子,里外里十兩銀子,你還想怎樣。」
「此一時,彼一時。」賴七道,「之前只以為這倆孩子能換個一百兩,如今不是……」
賴七的話未說完,便被魏成一腳踹在襠上,未待反應,刀子便抵在了脖子上。
「沒有你咱們就辦不成這樁買賣不成?」魏成揪著賴七的衣裳,「我現在就把你和那孩子一起抹了,天亮照樣出城,倒省去後面的麻煩了。」
賴七連忙求饒:「別別,我不過是說說,哥哥別認真。」
魏成並不想真的動手要了賴七的命,拿著刀子在他咽喉之上划來划去地,見魏成臉色慘白的被嚇唬住了,方才開口:「知道該做什麼嗎?」
賴七被嚇得有些懵,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知道知道,後日夜裡,同前兩次一樣給容家送信,然後……然後這孩子……」
「我們安全出城之後的事不用你管,到時這孩子你願意留著再管容家要銀子也好,大發慈悲地放了也罷,全憑你處置……不過……」魏成揚了下嘴角,湊到賴七耳邊悄聲道,「這孩子見過你的臉,你若真把他放了,還能踏踏實實享用你那五兩銀子嗎?」
賴七沒敢看魏成的目光,哆哆嗦嗦地咽了口唾沫。
如容少卿所想,魏成和馮寄生並不敢在安平縣久留。是夜魏成與容少卿說的話也是為了能拖一時是一時,但他並不敢肯定對方會不會被嚇住,萬一破釜沉舟,與他沒有半分好處。是以在與容少卿越好「過兩日」之時,便想好了待天一亮就出城,餘下那一百兩銀子,當然也要拿。兩人計劃著天一亮就出城,留了信讓賴七於兩日後再按前法給容家送去,是時他們早已脫身,只要出了這安平縣城,怎麼都好說。
按魏成的心思,被肉票見了真容,不論對方是不是孩子,最好是不留活口。不過這回有些特殊,小的那個到底是馮寄生的種,都道虎毒不食子,他就是再狠再混帳,也不能對自己親兒子下手。不想和馮寄生立時鬧掰了節外生枝,他原想著待他們出城拿了贖金,便把那兩個孩子放了,之後一段日子避避風頭便是。未料容家倒願為馮寄生的兒子多出一大筆銀子,又死活要一手交錢一手交人,送到眼前的銀子沒道理不拿的,這才改了主意,先放了那個小的,倒也算是給了馮寄生一個順水人情。
至於容家那孩子,與他非親非故,倒是沒必要留作活口。只不過現下他們被困在城中出不去,總得給自己留條退路。萬一落在官府手裡,只要沒沾著人命,什麼都好說。左右除了那倆孩子,沒有人證,無憑無據的,他再疏通疏通,官府也不會咬著他不放。如果他們能安全出城,那孩子的死活倒也沒甚緊要,反正即便是死了,也全是賴七動的手。查不到,大家乾淨;查到了,也是賴七去抵命,與他無干,況且到時再想要找他,他人早遠了,手中的銀子夠他藏起來快活許久了。
天還未亮,魏成與馮寄生便算準了時辰,到了南城門附近貓著。每日這南城門是最先開門的,宜早不宜晚,且這時候守城守衛最少。不過兩人也未待開城門後頭一個出去,仍不放心地在藏在暗處看了看,見開門守門的,也只似尋常一般兩個守衛,有人進出時,也未有過多查驗。
兩人於暗中觀察了一會兒,怕一會兒上值的守衛再多,便走了出去。兩人來至城門,被城門守衛攔下,問說他們不像是本地人,從哪兒來,往哪兒去,姓甚名誰,怎的天還沒大亮就趕著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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