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多坐在那張椅子上,曲著長腿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指,沒有食物和水源對於一個已經暴露身份的原生種來說連威脅都算不上,何況蛇類的耐性本就極好,十天半個月的沒有補給來源都不成問題。
說到底, 柳德米拉能給出的威脅也就是這樣了, 奧蘭多興致缺缺的想。
一個密閉的單間,沒有食物,沒有聲音,沒有人與他說話,加上長期不變近乎刺眼的充足光照和不算舒適的休息區,都是些不留痕跡但又足夠折騰人的手段,用來折磨原生種顯然不太靠譜,但拐彎抹角的表達一下柳德米拉對他隱秘厭惡的態度,倒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然後呢,他嘖了一聲,想,這種把戲還能堅持多久?五天?十天?
再久估計就不行了,不是說將軍不能懲罰他這昔日的罪人,只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他辛苦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麼一天? ——真的不得不受制於人的時候,先不用他自己開口討饒,自然便有讓人避諱的本錢。
當然,當年欠下的債也確實是真的,這點也沒辦法糊弄過去,奧蘭多在心裡算了算帳,算上這麼多年通貨膨脹和當年那一批物資對z-29的實際價值,估計又是個腰包大出血的時候,再加上廢掉的那一艘星艦,簡而言之,又是入不敷出。
就不該聽斯考特的話,為了幾隻蟲子跑了這麼遠的路。
他心裡嘀咕幾句,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聽見了唯一一扇門門鎖轉動的聲響。
這是終於來人準備和他聊聊了?奧蘭多習慣性擺出自己最明朗的笑臉,親親熱熱的先主動出聲:「是來算之前那筆帳單的?這筆錢我剛剛簡單心算了一下有了個大致方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請柳德米拉將軍親自跑一趟……」
他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和語速,呈現出一種強自鎮定的迫不及待和一點點不自覺的心虛示弱,以此來捧高對方的位置,讓對方在膨脹虛榮心的驅使下,儘可能地流露出一些更多的破綻和細節——
但隨著那門流暢開啟,站在門後的人卻讓奧蘭多倏然收了聲,準備好的表情也變得空白了一秒,流露出一瞬的錯愕。
*
「——奧蘭多先生?」
秦情站在那裡,穿著一身不算陌生的黑金色制服,但她身形實在纖細,軍人沉重的深色制服墜壓在她單薄的肩上,便不自覺地出一種伶仃的脆弱感,奧蘭多下意識皺起眉頭,聲音也變得溫和了許多:「這可真是……我還以為你被弄丟了呢,秦情小姐。」
「沒有。」女孩溫順地搖了搖頭,她門推開的範圍很大,確保對方看到自己身後沒有跟著其他人後,這才輕輕反手關門,臉上也適時流露出幾分關切之意:「珊黛說你被關在這裡了,因為我屬於第三方身份相對自由些,所以可以來看看您。」
奧蘭多手指一動,便隱約猜到了柳德米拉的心思。
想藉機和人家小姑娘賣個人情,換她出面來拿自己這份提前準備好的贖身費?
倒也不是不行……奧蘭多簡單琢磨了一下,意外覺得這也是個可行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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