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解下披風,她對著油盞仔細看鼠皮粘合的接口,粘得挺緊實,拽都拽不動。
門外,姜紅玉僵著身子不肯動,鄔常順又是作揖又是討好,她才不情不願地上前一步,「嬸子,我進來了啊?」
「大侄女,有事?」陶母放下披風。
姜紅玉動了動嘴,她撓著下巴為難地說:「嬸子,你看我公婆都不在了,我男人是老大,難免要操心老三他們兩口子的事。老三跟陶椿成親一個多月了,他們兩口子還一直分房睡,一直這樣不是個事,你看你今晚能不能跟我弟妹說說,眼瞅著天冷了,叫老三來給她捂捂被窩。」
陶母聽鄔老大在外面跟陶椿說話,知道他有意絆著她,她也不耽誤事,說:「行,我提一下,不過我那姑娘是個犟脾氣,我說的她肯不肯聽我也說不準。要我說啊,椿丫頭已經進了你們鄔家的門,又睡在姑爺隔壁,他要是有心,這堵牆能拆了爬過來。你們找我不如去找鄔老三,問問他是啥想法。」
姜紅玉琢磨出點意思,聽見腳步聲近了,她趕忙出去。
「大嫂?你找我?」陶椿問。
「不是,我收拾衣箱翻出幾件小核桃小時候的衣裳,聽你哥說他姑娘才一歲,我問問嬸子要不要舊衣裳。」姜紅玉扯個理由,不想讓陶椿覺得她討嫌。
「春澗養的胖,等閒的衣裳穿不上,小核桃的衣裳還是留給她弟弟妹妹穿。」陶母在屋裡接一句。
陶椿「噢」一聲。
「弟妹快進屋吧,我回去了。」姜紅玉拔腿就走。
鄔常順在門外等著,「咋樣?嬸子咋說的?」
「嬸子的意思問題在老三身上,我心想也是,媳婦睡在隔壁,老三要是有意,中間隔的那堵牆已經挖出洞了。」姜紅玉開門進屋,「你去問老三,反正我不去問弟妹了,一個大嫂張羅小叔子房裡的事,怪讓人張不開嘴的。」
鄔常順暗暗嘁一聲,之
前她可沒少跟他在背後嘀咕,這跟陶椿玩出感情了,心就偏到陶椿那兒去了。
而受夫妻倆相托的陶母,她這晚壓根沒跟陶椿提同房的事,昨晚陶椿還在為李少安的死哽咽,今天白天又裝得像個沒事人,還能跟女婿有說有笑的,她覺得這丫頭心裡挺苦,就不想再為難她。再一個,她也留意了的,鄔老三看樣子挺喜歡她家二丫頭,陶椿一說話,他的眼神就溜她身上來了,但就缺了一種餓狼看見肉的感覺。她是成過親生過孩子的,這方面有經驗,新婚的夫妻,男的看女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褲—襠里那家伙一動,眼睛都放光。
陶母躺在床上想了又想,她摸不准這個女婿的脈,不知道是不懂不會還是不行,這事還是讓他大哥操心去吧。
*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陶母跟陶青松就要走了,陶椿取了十條熏魚裝筐里,跟鄔常安一起送他們離開。
天剛亮,太陽還沒出來,這會兒還有些冷,陶母跨坐在牛背上,她把鼠皮披風展開系在身前。
「這是啥東西?」陶青松摸了下皮子,「還挺軟,什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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