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佩央轉頭看向他,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問他,「池喻,你喝醉了嗎?」
他不能在她面前做小人,哪怕他也不是真君子。
他只能閉上眼睛,裝作醉了的模樣,哪怕他很清醒,對她的心思再清醒不過了。
過了會兒,他感覺到有人把她從他身邊拽了起來。
她在說:「你師弟好像喝醉了。」
「沒事,有人送他。我們先走。」
「哦,好吧。」
他們就這樣離開了。她就這樣離開了。
池喻眼角有些濕潤。
從某時起,他有預感,他想說的這些話,恐怕,再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與那些濫情的藝術家不同,受母親的影響,池喻認為愛情就像他手裡的白色顏料,他如果不謹慎地打開它,它就不會再是純白的狀態。
所以他很謹慎。
早上七點,他有去過她的學校,實驗樓下面,他沒有等到她。
晚上十點,他也去過,還是沒有見過她。
後來有一晚,他看見她下樓,走到了停車場,他師兄的車停在那裡。人也等在車邊。
他們坐進了車後排。
二十分鐘後,李佩央從車上下來,她的頭髮散開了。他師兄也追下來,幫她把頭髮重新綁好。
她再次上樓。
而他師兄,周庚禮把車鎖好,走去了旁邊的食堂。五分鐘過後,他拎了兩杯粥回來,也進了樓內。
池喻知道他今晚不會走了。但他得走了。
那時他就知道,她的時間很寶貴,寶貴到他師兄那樣的忙人也要等她;寶貴到,除了那人以外,她不會再把時間分給其他人。
他死心了嗎?有一點,但沒完全死心。
他還在等。他們會結婚嗎?應該不會吧。
那就沒有結束。
有一次露營,李佩央的鑽石耳釘丟了一隻。
池喻清楚記得她那天的耳釘是什麼款式,什麼品牌。他後來買了一對新的,拿出其中一隻來到她學校。
他本來想打電話給她,又怕她太忙,就把那隻耳釘放到她們學院樓下的收發室。
那是李佩央第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道謝,池喻受之有愧。
他早就知道,他師兄給她買了一對新的,他甚至還可以給她買很多,以她男朋友的身份。
可他不能。他們之間的關係,他想送她一對耳釘,也只能用如此狡猾的方式,送她一隻而已。
另一隻一直放在他的床頭,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是想,親手送給她。
沒有。沒有機會。
他們相戀第六年時,他聽別人說,他師兄買了一顆稀有昂貴的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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