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她就是把他衣裳扒了,他羞得渾身都紅了,又能怎樣呢?光是把這樣的企圖說出來,他都要嚇死了吧。
雖然她不至於,但還真挺想看袁徹的反應。
而袁徹見她許久不說話,謹慎地望向她,瞥見那嘴角堆著一點意味不明的笑意,讓他莫名地感到心裡發毛。
他不敢問,怕黎又蘅又口出什麼狂言,指了指她手裡的東西,「給我吧。」
差點忘了正事,黎又蘅先收起自己的壞心思,面色和善起來,把一沓經文交給他。
黎又蘅出自書香門第,寫得一手好字,整齊秀逸的小楷看起來十分賞心悅目,袁徹一張一張地翻著,看得很是認真。
黎又蘅默默轉動著自己受累的手腕,語氣間頗有些自得,「你就看吧,這都是我一筆一畫親自抄寫的,可沒有假手於人,你絕對找不出毛病。」
仔細看過後,袁徹滿意了,妥帖地收好,「還以為你會讓你的丫鬟幫你抄。」
黎又蘅一臉正直,「怎麼能弄虛作假呢?」
袁徹聽了這話,深感欣慰,臉上浮起笑容。
黎又蘅瞧著他的臉色,估摸他這會兒心情正好,便指著那牆上的畫問:「郎君,這是前朝孟畫師所作的雪景寒林圖嗎?」
「沒錯。此畫是孟畫師晚年作品集大成者,甚是寶貴,經過幾番波折才到我的手上。」
袁徹見她識貨,忍不住和她多說一些,「孟畫師以山水畫知名,作雪景最妙,他的父親也是宮廷畫師,擅作花鳥,最出名的便是《珍禽圖》,那幅畫被岳丈收藏,上次去岳丈書房,有幸見到真跡。他們父子二人的這兩幅畫,都被譽為傳世名作。」
黎又蘅想起父親手裡的確有一幅珍禽圖,愛惜得不得了,甚至被列入傳家寶之列。
將心比心,再看這雪景寒林圖,如此價值非凡的畫,肯定無論出多少錢也不會讓袁徹割愛吧。
黎又蘅不抱希望了,想著問過後,回了沈徽音那邊也就可以死心了,便出言道:「這畫……」
「之前你來我書房便見你一直盯著這幅畫。」
袁徹先開了口,打斷了黎又蘅的話,「你若是喜歡,便拿去吧。」
黎又蘅一愣,袁徹已經利索地將畫從牆上取下來。
踟躕了多日,黎又蘅才在今日張了嘴,著實沒想到這麼順利便拿到了畫,她有些驚奇,「這就給我了?郎君這麼捨得?」
袁徹沒覺得這有什麼可驚奇的,只是細緻地tຊ將畫軸卷好,語氣稀鬆平常:「你我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黎又蘅接過畫卷,兩手捧著,看著袁徹緩緩地笑了。
大方了一把的袁徹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是看你抄靜心經抄得很好很細緻,也該對你有所鼓勵。」
「一堆經文竟然能換這麼一幅名畫?」
「可以的。」
第二日,黎又蘅抄寫的靜心經便填上了那幅雪景圖空出來的位置。
袁徹挑了許久,選出一張字跡最好的裝裱起來,掛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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