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袁徹升遷宴上,梁王曾去露過臉,袁褚問:「梁王那時可同你說什麼了?」
袁徹說不曾,「喝了杯酒就離開了。」
袁褚點點頭,神色若有所思。
徐應真看出他的心思,半認真半調侃地說:「你也不過是三品,梁王就算要起勢,也不至於急著來拉攏你吧。」
袁褚說:「話雖如此,可眼下局勢已經在變了,誰不是人心浮動?」
黎又蘅也想起當時在宴上,聽那位韓夫人說聖上現在時常召梁王伴駕,父子間較以往愈發親厚。
太子之位空懸依舊,聖上膝下三子,梁王是嫡長,本最有資格坐上那個位子,可先皇后早早崩逝,梁王的外家日漸式微,他自己又打娘胎里落下弱症,身體病弱,不被視為最佳人選。還有一位五皇子,年紀尚幼,也不合適。
因此先前張貴妃所出的三皇子聲勢最大,最有希望被立為儲君,可張家沒耐住性子,走錯了路,一朝謀反,株連九族,三皇子也被貶為庶人。
現在的競爭,只剩下樑王和五皇子。五皇子是寧貴人所生,前幾年被太後接過去養在身邊,現在不過十歲。這些年,太後及外戚干政愈演愈烈,聖上的身子卻越來越力不從心,如今著手大力栽培梁王,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袁褚在宦海浮沉多年,這種事情自然看得透徹,但作為袁家家主,他只求獨善其身,日後靜觀其變即可。
袁徹沒有任何想法,唯有聽父親的指示行事罷了。飯後,他同黎又蘅回去,說自己還有事,讓她先回正屋。
黎又蘅問他一句:「這幾日忙什麼呢?」
他料想黎又蘅不會對他的公事感興趣,說多了她只會嫌無聊,便言簡意賅地回答:「一些公務。」
黎又蘅轉過臉來,檐下的燈籠打下一層微弱的光亮在她臉上晃,那眼底的神色並不清晰。她沒說什麼,「嗯」了一聲便先走了。
袁徹進了書房,兀自忙到戌時末,回去正屋時,見黎又蘅已經躺下睡了。
倒是稀奇,往日這個時候,她還沒睡呢。也許是今日陪母親去進香,太累了。
袁徹洗漱過後,放輕動作上了床。黎又蘅背朝著他,他的目光在那纖瘦的肩膀上落了落,給她掖了掖被子,躺下睡了。
……
沈徽音的婚事近在眼前,出嫁前夕,沈徽音把黎又蘅叫去沈家陪自己一晚。
已經入夜,黎又蘅拿著撣子打理衣架上的婚服,沈徽音抱著腿坐在床邊,對明日惴惴不安。
「前些日子,長輩張羅著讓我們見過一面,他坐在那裡,全程都面無表情,臉色冷冰冰的,站起來人高馬大的,比我高了一頭,眼睛斜過來,我都心慌。」沈徽音憂心不已,「你說,日後他要是欺負我怎麼辦?」
黎又蘅笑道:「那你欺負回去唄。」
「我哪兒敢?你不知道,他之前一直在北邊打仗,這次回來,聖上說他戍邊有功,要給他個伯爵之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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