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我嗎？」

清言見她梳頭的手有些發顫，便輕聲問著，聲音低沉，聽不出情緒。不過他的紫瞳略顯憂傷，望著湛藍天色，倒影在眸中的，是他思念的影子。

「怎麼可能！」

言汐一個激動，不小心扯掉了幾根髮絲，她尷尬咳了幾聲，見師兄沒有反應，便大起膽子說：

「我最最最喜歡師兄的白髮和紫色的眸子。」

「你想啊，仙人都是白色髮絲，你有比其他師兄提前成仙的潛質！」

「還有啊，我最喜歡紫色了，你的瞳孔真讓我嫉妒。」

言汐一邊說一邊給清言梳頭，這都是她心中所想。宗門對抗時，清宇的出現真是羨煞眾人，尤其是揮劍出手的時候，彷如天上戰神下凡。

「那你，喜歡我嗎？」

清言瞳孔中，所念之人的影子逐漸清晰，慢慢勾勒出一個活潑可愛的機靈鬼。

「喜歡呀，師兄這麼厲害，怎麼可能不喜歡！」

言汐回答得乾脆。

「不是師兄妹之前的喜歡呢？」

此話一出，言汐握著木梳的手鬆了下，神器落地的清脆聲屏退了周圍的喧囂嘲雜，她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

「我…」

言汐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無論從哪方面她都不及清言。雖然他現在患有手疾，又被蓬萊山的長老們驅逐，但她知道師兄們肯定會恢復，也肯定會大有所成。

能得到其他師兄的青睞已經超出她的意料，沒想到清言也問這種話，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做了。

清言見她遲遲未回答，眼睛看向天空，眸中的影子再次變得虛影，神情略顯失落。不過聲音依舊溫柔平和：

「無妨，當我沒提便好。」

「不不不，我也喜歡你！」

「但我覺得我不配。」

言汐除了惶恐就剩下自卑，畢竟兩人云泥之別，她做夢都不敢想清言師兄竟然能像自己表白。

「你記得小時候，師父懲罰我們時，你總會想辦法為我們求情。」

「開始是撒嬌賣萌，等長大些就做好吃的給師父開胃。」

「師父心情一好，便鬆口放了我們。」

清言沉浸在回憶中，看著外面的桃花在清風托扶下飄蕩於山間，心情好了很多。

「啊，那…那不是應該的嘛。」

「再說了，師父也不捨得懲罰你們，我就是順水推舟，做個人情。」

言汐可不覺得，清言喜歡自己的理由就是這麼簡單。

「你不了解，在你到來之前，師父要求特別嚴格，不存在說情的可能。就連長老來了，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