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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季清歡看見某一封信。

他愣了愣。

【父王答應了,他允我傷好了便去找你!六月初五。——韓梟。】

嗯?

季清歡忽然感覺頭疼症狀減輕了。

他扭身從旁邊拿來筆墨紙硯,把桌上堆著的信封都推遠,騰出一小片地方寫字。

【別來找我,傅雲琦會拿你脅迫南部.....】

季清歡丟了筆,沉默一瞬。

「呲。」

他把寫出來的這張紙撕掉,放在蠟燭上燒毀,重新另拿一張紙。

【我並不想見到你.....】

「呲。」又撕掉。

他重新寫。

【別來。——季,七月初六。】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季清歡匆忙喊人進來去寄信!

等周圍再次安靜下來,他慢慢交疊雙臂趴到桌案上,側頭枕著胳膊看窗外凌霄花,凌霄花在風裡輕晃,吹起一陣清香。

少年修長的食指,自然垂落在桌面信紙上。

無意識的壓了一行字。

...我腿不疼的時候,也想你。

季清歡埋首在臂彎里沉默許久,正當窗外的凌霄花以為他睡著了時,少年先是低笑兩聲,又很快就抽泣起來。

悶在臂彎里。

嗅著信紙的苦油墨香,尋到一絲絲的梨花檀木氣息,多了許多苦澀的藥味兒。

沒人知道他為什麼哭。

凌霄花也不知道。

*

半個月後,南部王宮。

韓梟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又恢復每日清晨早起練拳的習慣,精神也一天天的見好,還會叫人燉些補湯給他老父親送去。

最近韓問天跟兒子的關係,前所未有的達到新高度。

甚至父子倆都能坐一塊兒下棋了。

「嘿,看你小子往哪兒逃.....」韓問天手執黑子,坐在盛夏的涼亭里。

走完這一棋就朝對面的韓梟得意揚眉,笑的滿臉褶子。

「怎麼樣啊,你老子還是你老子!」

「是,父王厲害著呢。」

韓梟抿唇笑了笑,哄老頭兒的話又不要錢。

某個瞬間。

涼亭外忽然傳來白檀的聲音,歡喜至極!

「世子,世子您快來看啊!世子!」

「看什麼?」韓問天不耐煩的抬頭望去,就見白檀手裡捏著什麼。

像是信封?

背對著外面的韓梟則是頭也沒回,斟酌棋步:「下棋呢,別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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