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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真的沒興趣?

那是他的歌,他的舞台,他一手組起來的樂隊。

旋律詞曲間全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感情,是他從不對人說的經歷背後,唯一的情緒出口。

如果有可能,誰不想順順利利、毫無阻礙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何至於連這樣的人生自由都被明碼標價,當作是十七天禁閉後的有期回饋?

她還想起程嘉也發著高燒坐在她門外的時刻,手臂上的傷口還在紅腫淌血,大腦被高溫灼得發暈,還是固執抿唇,寧可枯坐門外,也不肯講一講到底為什麼胡鬧的原因。

因為他不擅長。

他像一個在孩童時期就已經被設定好程序的人,被過於要求情緒穩定,要求喜怒不形於色,要求將所有的事都埋在心裡,永遠不要裸露出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所有的情緒都是不該被說出來,只能自我消化的。

這是他從孩提時期就知道的道理。

時至今日,她終於能從他過往的經歷中,窺得他形成這樣性格的一星半點,卻甚至還是從別人口中。

而她也終於知道,那天夜裡,程嘉也敞開心扉,卻仍堅持避而不談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了。

剖陳傷口,本身就需要巨大的勇氣。

而他也不願意拿來當成獲取同情心的籌碼。

他不需要。

陳綿綿就那麼坐著,看著清晨的陽光落在窗台的綠植上。

多肉飽滿碧綠,她卻心亂如麻。

似乎過了很久,似乎又沒有,陳綿綿終於起身,把那本筆記本合上。

手在紙面要徹底扣上之前,在空中頓了頓,停在原地。

門外忽地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敲了兩下門,但無人應答。

幾秒後,有人推門而入。

腳步聲漸近。

「我看門沒鎖,就進來了。」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陳綿綿頓了兩秒,但沒有回應,也沒有回頭,只是安靜地站在原地。

「怎麼沒去上課?」池既停在門口,上下打量她幾眼,有些擔心地道,「沒有不舒服吧?」

陳綿綿背著他站著,脖頸微垂,良久,才回答道,

「沒有。」

池既噢了兩聲,「那就好。」

「那我先去幫你守一守,你晚點再過來?還是說我待會兒直接幫你代課了……」

「池既。」

陳綿綿忽地出聲喊他,聲音很輕,平而緩,打斷了他的規劃。

池既頓了一秒,停住,看她的背影,「……怎麼了?」

又過了好片刻,陳綿綿輕聲開口。

「你知道,程嘉也去哪裡了嗎?」

池既神情猛地一頓。

四四方方、不算太大的房間裡,兩個人隔著一段距離,面朝同一個方向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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