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昭捧著茶,垂下雙眸凝視杯中茶葉浮浮沉沉。她不會讓主子早早死去的,無論付出什麼,也要主子,要阿忘活著。
束元洲飲了一口,心裡的思緒也如茶葉浮沉著。人不能成妖,父親告誡過他,這是束家禁令。
雪越下越大,有些飄進亭內,叫火爐紅的聲勢小了些。阿忘伸出手,瞧雪花在手心融化成一滴。
冬日的饋贈,自然的脈絡,這帶給阿忘慰藉。無論時光如何遷移,世事如何變遷,月不變,雪亦不變。
唯一長存的不是人類。
也好。欲望不該永久長存下去。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紛爭。有紛爭,屍骨便少不了。
她或許是倦了,不願在屍骨上尋故人。
阿忘給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地啜飲著。好暖,在這冰冷的冬日裡燃起的暖意,漸漸傳遞到心間。好暖。
「小姐,你看那——」和昭指著亭外一角。
阿忘順著方向看去,是梅啊。
沒有大片大片,那枝梅孤獨地開著。是生長在那,還是誰折斷了插在那呢。阿忘瞧著梅的紅,很快又見繁雪壓下,梅花顫啊顫,雪越來越大,漸漸地將它壓垮。
和昭見梅枝倒了,蹙著眉跑過去。將梅枝拾來,遞給阿忘:「不知是誰折了不要,扔這了。」
阿忘接過梅枝,摸摸上面的梅花,嘆了聲:「可憐。」
她將梅枝遞給管家:「帶回去吧,插花瓶里賞兩天。」
束元洲皺著眉頭,瞧著那梅花覺得不對勁,似有妖氣環繞。
他開口道:「確實可憐,葬了罷。」又添了句:「火葬即可。」
或許是風太大,吹得管家手裡的梅枝顫了顫。
阿忘聞言訝異得微微睜大眼眸,調侃道:「想不到束大夫竟有此善心。」
束元洲道:「做大夫的,自是慈悲為懷。」
阿忘失笑道:「算了,燒了多可惜。」
束元洲不好再開口,只是時不時凝視著梅枝,想瞧出個究竟來。
雪太大,恐寸步難行。和昭憂慮道:「再下下去,回去都難了。小姐不能在這過夜,太冷了。」
和昭站起來,從僕人手裡取出大氅,給阿忘披上:「千萬不能著涼了。」
阿忘拍拍和昭手背:「別擔心,不會的。」
束元洲見此,咬破手指,撕掉衣衫一角畫起符咒來。畫完迭成三角,遞給阿忘道:「握住這符,可以取暖一個時辰。我觀天色,這雪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我背小姐回去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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