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來她也傷得重,躺了好久,她都沒死成,他怎麼就睡不醒了呢?
甫一這麼想,她又好像知道了答案。
謝長綏的心裡壓了太多事了。
當年容修背叛他一事,他就壓了十三年。
被瞿鳴之折磨背刺的仇怨,亦是在心頭十多年難消。
再者,他的身體又飽受妖毒折磨,妖毒發作的頻率幾乎一月幾次。
如此一想,她又不禁想到他身上常年不散的苦藥味,倒有些理解他的身子為什麼會累垮了。
她並未經常見他服藥,可在佛塔中總要熬過來的,他到底服用了多少藥,或許只有容修和他自己知道。
*
姜挽月用信鴿給遠在大衍國的韓何送了封信,告訴了他一些前段時間發生的事,並且還帶給了他一個消息——師父改了門規。
第一條:人魔共處,只論善惡。
第二條:宗內有情者,在父母長老見證下結為道侶。
……
諸多宗規都被修改過,有修改自然也有廢除,如定時的情根試煉,又如對宗內弟子動情的懲罰。
送完信,往回走的時候,身旁的大師兄不禁笑。
「師妹,你與謝長綏感情甚篤,人都快死了你還守著他,要不是師父見了有所動容因你這個先例肯廢除宗規,我們宗內的這些個弟子,遲早像韓師弟一樣。」
「他命大,不會死的。」姜挽月聞言先是瞪他一眼,隨後又解釋道:「師父的改變也並非因為我和謝長綏。」
「不是這個,還能是什麼?我倒覺得就是因為你和他在太玄劍宗當著五大宗的面,甚至天下人的面成親,才有了如今的結果。」
陸雲山說,「如果說他要與蘇輕竹成親是做戲,那麼你們成親,便是為我們這兒開闢了一條先例。」
姜挽月並非完全不認同他,點了點頭應。
「師兄若這麼說也有道理,只是師父和瞿鳴之都同我說過,說我替人看姻緣的能力乃天道的意思,所以師父才動搖了,最終也願意試著廢了這些宗規。」
「是嗎?」陸雲山倒是沒想到還有這一茬,想了想他又突然調侃起來:「不過師妹,你還記得你帶著謝長綏見師父的那天嗎?」
「那天謝長綏同師父揭穿了瞿鳴之背後的陰謀,師父原本是不信的,可為了確保弟子們的安全,還是陪著你們演了這齣戲。」
說完,他似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來,臉上帶著笑。
「師父本以為他只是為了此事而來,結果他說完還不願走,師父奇怪一問,謝長綏卻說非你不娶,給師父氣得……」
不由得,姜挽月也抿唇輕笑,她自然記得。
那天謝長綏上太初尋她,他們說了許多話,她還威脅他,如果不告訴她他的陰謀,就離開他。
她的威脅換來了他的偏執,他說:「阿挽,我只有你了。」
他還說,不想追究她的來歷,好像她不說就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他想留住她,他說:「阿挽,我們成親吧?」
於是,他把一切都告訴了她。
大婚那天,不是他娶神女,而是他要迎娶她。
他們做戲給瞿鳴之看是真,他們當著上萬人的面成婚,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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