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譚想著，他剛才動用湯勺那一幕，竟然頗有她的風範，她熟練地安慰：「不說不說，但你，為什麼要救我們啊，你不是……」

她用眼神暗示：你不是和他們是一夥的嗎？

之前行跡瘋狂的偷襲者此時看起來快要哭了：「我也不知道啊，我剛才真的沒騙你們，我本來好好地在外面守著，等著你們的消息，但不知不覺間，我好像就走了進來，然後我的心中有一道聲音，它讓我不惜一切代價，阻止所有人探索這裡的秘密，如果有人進來，就把他們盡數除掉。」

他攤開手，滿臉無奈：「然後我就感覺我的身體仿佛被操控了，去做出傷害你們的事情。真正的我只能在上面看著，束手無策。」

許城和洛譚對視了一眼。

所以，現在跑進來追殺他們的人估計也是這樣被操控的。

這聽起來和靈魂進化的症狀很像。

所以那些因為靈魂進化而變成精神病或者瘋子的人，他們會不會也是因為被人操控了，才做出那麼多離譜的事情？

許城：「所以你現在擺脫操控了？」

偷襲者：「是吧，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會變得再度不正常，總感覺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精神分裂了。」

這時，地上躺著的消防隊長卻身體一縮，睜開了眼！

他竟然這麼快就醒了！

偷襲者剛要再給他一勺，卻被他避開了！

下一秒，他將兩指送入口中，吹響了一個口哨。

那口哨聲音不大，但奇異的是很有穿透力，而且似乎融入了一種奇怪的曲調。

洛譚從偷襲者手裡拿過湯勺，「啪」的一聲再次把消防隊長扣暈了。

然而——

房門再次被從外面推開了。

這一次，門外是密密麻麻的人，他們臉上的表情奇異而又狂熱，跳脫而又分裂，每個人都舞動著肢體，想要最先通過小小的縫隙擠進來。

「砰」的一聲，在他們身後，失去支撐的安德烈從柜子中骨碌骨碌地滾落到地面，這一震盪直接把他給弄醒了，他睜開眼滿臉迷茫：「這是哪？」

洛譚這一看，前面是要對他們痛下殺手的被操控的人群，後面是一臉懵逼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安德烈。

洛譚心累：……這場仗怎麼打？沒法打了！

第64章

那烏泱泱的人群一看見形影單只的他們仨, 就如同餓暈了的餓狼看到美味的食物，直接就沖了上來。

所幸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想做第一個人吃螃蟹的人，誰都不想讓誰，以至於相互擁擠著,反而拖慢了腳步。

這備用間本就不大, 混亂中甚至還有人踩了其他人的腳, 踩腳的人被絆倒而重重倒向一邊砸中了旁邊的人。

許城掏出槍，檢查了子彈後，將槍口對準了擁擠的人群。

他的內心很複雜，一方面他知道這些本質上都是無辜的人, 他們因為被控制才做出這樣的事, 之後還會回歸正常；但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別無選擇。

一方是道德，一方是職責。

他走在獨木橋上，必須做出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