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主子需於馬車中靜養, 馬車行駛的極為緩慢,返程所需的天數也被拉至原本的數倍之長。
與來時不同,回蘭州的途中, 聞人策沒有再騎馬。他將馬匹交予了下屬,之後便一直留於馬車之中。
馬車並不算太大, 但供兩人躺坐倒也是綽綽有餘了。
季書瑜於馬車中養病, 被迫同自己畏懼的人朝夕相對。她好似一隻警惕的小獸, 只敢躲在陰暗的角落裡不動聲色地觀察身邊之人,試圖以最苛刻
的目光, 挑剔他身上任何可疑的點。
艱難地熬過了幾日的磨合期,不想, 之後她竟也於不知不覺中, 從最初如螞蟻啃噬肌膚般的不自在, 逐漸轉變適應。
甚至,她不得不開始嘗試著相信,眼前此人與火場之中的惡鬼並非是同一人。
他自稱為她的夫郎,恐怕亦不是誆騙她的。
他對她太了解了, 知曉她的一切喜好, 能夠精準捕捉到她情緒間的微妙變化,甚至於, 他對她身體的了解程度也……
這人忒古怪了。
分明是養尊處優的貴胄, 卻對侍疾之事毫無排斥嫌惡之意。這幾日, 她的衣食起居皆為他一手打點, 每日的湯藥與飲食亦統統經由他手後方才予她。
而那張小几上, 除了每日不斷增長的一摞摞公文,他最常翻閱的便是那本《侍疾要語》。
她近來心緒不安,極易煩躁, 聞人策言弦索之聲可以悅耳靜心,命人快馬去尋了把七弦琴回來。每於睡前他便淨手焚香,為她一人淺度低唱。
他待她這般的細緻溫柔,連續幾日下來,便是磐石也很難不為玉郎這般似流水無聲息卻又無微不至的體貼所動。
儘管記憶尚且未能完全恢復如初,但季書瑜較之先前已是安定許多,再不復頭幾日那般驚慌無措,草木皆兵了。
不管此人所言是否為真,他眼下待她這般細緻體貼,不像是裝模作樣。
若真是裝出來的,那他估摸也是對她另有所圖,因忌憚著什麼,暫時不會朝她露出獠牙。
她不敢信任他,可如今所知甚少,便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待日後再觀察他一陣子了。
……
馬車並不寬敞,但卻同那陰暗的四方空間截然不同。
溫暖,整潔,明媚。
他似和風細雨一般,從來不肯強人所難,亦不會強迫她行任何她不樂意做的事。
他說,他們二人是剛成婚的夫妻,居於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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