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安靜地聽完了,雖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謝珩的事,但是聽起來至少兩人都性命無虞,他也算是放下心來。
他本就是有過被天魔控制經歷的人,深知在心魔控制下未殺一人甚至控制心魔恢復神智,已經是多好多幸運的結果了,也虧是她心思良善純淨才能做到這一點。
自己也好,齊姜也好,都遠遠不如她。就算他自信平生從未對不起天下人,但是在天魔刺激人生出最壞慾念的情況下,也就只有小白這樣乾淨的孩子才能反過來戰勝心魔。
她已經做得很好了,姬樊相信謝珩也是這麼想的,根本沒有人會怪她。但是師月白心思純善對自己道德要求高,這並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姬樊肯定不能在這時候說,好孩子,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沒事的,你沒把我一起捅了已經很好了。
「不告而別,對得起謝珩養你二十餘年嗎?有錯不領罰而只想著逃避,還委屈上了?」
師月白嚇得一下子就連哽咽也止住了。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別的,我.......」
「我在崑崙的刑殿是擺設麼,既然這麼自責,為什麼不去刑殿領罰?你走還是留,自有你師尊和刑殿長老判斷,不問而走,你知不知道這在尋常仙門叫做叛逃?」
師月白仰著頭,答不上來。明明帝君言辭嚴厲,師月白聽著卻覺得山頂夜裡的風似乎也沒有那麼冷了。
不是她厚著臉皮賴著不走的,是帝君說了,不問而走是為叛逃。
她還能......再見師尊一面。
「我.......」師月白站起身,擦了擦眼淚,向姬樊行了一禮,「我這就去刑殿和長老領罰。」
姬樊皺了皺眉:「大半夜的,刑殿長老不睡覺啊。趕緊回去洗把臉睡覺,跟個小花貓似的,多大的人了。」
師月白遲疑片刻:「那我明日一早去刑殿.......」
「那幫老傢伙哪有這麼早去上班啊,就算到了刑殿他們也得吃吃早茶聊聊天才開工,你睡醒了再過來吧。」
刑殿長老自然是不可能罰師月白的。
本就是以清山那位含在嘴裡怕化著捧在手上怕摔著的寶貝徒弟,再加上她一劍斬碎魔界十二重的威名一夜之間已經不脛而走,隱隱已有超越其師登上空懸白百年仙尊之位的徵兆。刑殿雖有大公無私之名,但是這種情況到底還是令他們犯了難。
何況其實仙門弟子犯了錯,大多數情況下還是在師門裡領罰的。刑殿真正處置的,只有窮凶極惡之徒,至於師月白說的一番驢頭不對馬嘴的冒犯了師尊對師尊懷了不倫之心,他們只能幹笑著對視幾眼,等著自己的同僚率先開口打發走這個較真的小丫頭。
姬樊就是太清楚這幫人的德行了,這才把師月白打發過去的。
齊姜當了千餘年的仙尊,仙門正統本就在巫山,巫山自己是什麼樣子還用多說麼,六徒親手弒師於誅仙台。綱常都是肉食者束縛凡人的,仙界只論正邪,本就沒有太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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