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防被人攻占,一向的堅強都潰不成軍,榮山南再也抑制不住地呻|吟出聲,冷汗涔涔。
「二哥?二哥!你沒事吧?宋先生到了。」魏雲平狠狠瞪了白元覺一眼,白元覺這才知道自己的直白竟闖了大禍。
阿南不信。難道這些天來,傅意憐對他的繾綣情深,都是假的?只為了在他最脆弱、最不設防的時候,跟余鴻鑒一走了之?還是說,上次族中懷疑她的身份,要他休妻再娶,她當真生氣了?
腹痛讓他再難維持風度,他下令:把傅意憐抓回來,他要親口聽她說。
「二哥,已經派人去了。可他們倆不知道有什麼人幫著,近不了身。」
他仿佛又看見那景了,那許久不曾在噩夢裡出現過的——他一個人大著肚子躺在雪地里,望著傅意憐和余鴻鑒越走越遠,余鴻鑒瘸了一條腿,他聲聲喚不回嬌娘,她到底是將他拋棄在這曠野中。
宋先生匆匆趕來,動手將榮山南衣衫解開,一番查看,臉色陰沉得可怕,白元覺更知不好,心裡已經把傅意憐罵了一萬遍,又罵了自己一萬遍。
「先生,二哥如何?」
宋禹安素來不顯山露水,只是淡然道:「是要生了不錯,只是,怎會中毒?」
榮山南屏息忍過一陣,暗啞道:「孩兒可安好?」
「倒是還沒有攻入臟腑,胎兒也無事。只是表象青紫已然顯露出來,這毒發作得快。是北厥的一種特製毒藥,無色無味。而且必須將藥引先植入體內,等到分娩時發作起來,才會毒發。你的飲食、藥物向來是我或是我那徒弟親自把關,怎會讓人有可乘之機?」
宋先生環顧四周,語調中竟流露出一股驚奇:「咦?我那徒兒呢?她怎會不在?」
白元覺搶先答道:「出城去了,已派人去追。」
「這般時候出城?」
眼前二人都不再回答,宋禹安此刻也不便深究,燃眉之急還是先解了這毒。
「山南,你好好想想,可喝過什麼旁人給的水,或者聞到什麼異香?」
榮山南回憶一番,搖了搖頭。白元覺也認同:「二哥最是謹慎,近來又不太平,自然不會輕易落入旁人圈套……莫非是……」
榮山南宋禹安雙雙望向他。
「二哥,咱們在那廟裡的時候,突然飛來一隻箭,雖說從你身旁擦過,可莫說是二哥你,便是任何一個不學武之人,也能輕巧避過。我和三哥還打趣過這射箭之人箭術之差。」
宋先生道:「說重點。」
白元覺若有所思:「我現在想來,這隻箭根本不是衝著二哥去的。而是為了射碎供桌上的一個香囊。當時大家都聞到了一股奇香……好歹毒的計策!」
宋先生嘆道:「這便是了。這毒雖不難解,怕的就是要逆天而行。」
榮山南左拳攥了好些時候,一手心的汗,半隻胳膊麻木短暫失去知覺。他只好微微放鬆,朝側邊蜷了蜷身子。白元覺立刻湊上來,蹲在床前替他擦汗。
榮山南安慰他道:「我沒事。」又向宋先生問道:「如何逆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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